聖職,也許她的記憶會恢復得快一些。
他們一起穿過克律斯的哈格,他們的前方並非廟宇,而是聖地——牧師居住並和公眾舉行活動的地方。他們在排隊的人群中等了幾個小時,看著那些祈求者們一個接一個地被點到名字,然後走向那個高大的山一般的建築前,拾級而上,終於踏上寬闊的拱形走廊。
“牧師知道做什麼,”他解釋道,“你的情緒就有可能為他們提供參照。如果是這樣,他們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並向你提供適當的治療方案。”
楊丹想了想,仍然沒有完全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定得付費嗎?”她在迷惑中想起,她的薪水並不多。
“當然。”
“那……很貴嗎?”
貝拉笑了:“他不會把你胳膊上的錢都要光的。不要著急,牧師們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可能,他們會幫助你。”
終於,他們被叫到了那間房子裡。那是一間大而黑暗,且充滿了各種酸臭味的房子。糖味、煙味、尿味以及各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在房間裡瀰漫,就像是一代又一代的牧師都住在這裡,也死在這裡,卻從來沒有人清掃過,甚至也從來沒有開啟門窗見過天日一樣。這裡的黑暗和蕪雜的氣味幾乎讓人窒息。楊丹摒住呼吸,走了進來,如果不是貝拉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並推著她往前走的話,她早就逃掉了。
牧師是個身材臃腫,且鼻子裡不時呼裡呼嚕響著的傢伙,他的眼簾低垂,下巴似乎要垂到隆起的肚子上去了。他們走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大聲地吸氣,坐在一張高背凳上,他身上寬大的長抱在他的四周鋪展開來,看起來就像是飄在空氣中一般。
一個髒汙的徽牌掛在他的脖子上,在兩個髒汙的容器中種植的木豆樹上的燈光照耀下,閃爍著愚鈍的光澤。
“往前走,”他漫不經心地說,“讓我看看你,你要什麼?”
“說。”楊丹看了貝拉一眼,貝拉小聲鼓勵她,“告訴他,你要什麼。”
“哦?”牧師不懷好意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又吸了吸鼻子,隨後用手把它捂住,打了一個噴嚏。
“告訴他,”貝拉小聲說,“把我告訴你的話說出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哈格牧師,”她用顫抖的聲音開了口,“我想要一個聖賜。”
“聖賜,”他無動於衷地重複著她的話,“當然。那麼,你所說的賞賜的核心是什麼呢!”
“我的……我的記憶。我不能清楚地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了。我們——我想要一個賞賜。”
牧師緘默無言,貝拉向前走了一步,手仍然摟住楊丹的腰,解釋道:“她喪失記憶了,哈格牧師,很不幸,她的記憶需要——重新置換。”
“嗯哼,”牧師從鼻子裡發出了幾聲,便將手指放到鼻孔中,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記憶喪失?”
“你能夠做些什麼嗎?”貝拉問道。見牧師陷入沉思之中,他看了一眼楊丹,就好像她是致命疾病的攜帶者似的。
終於,牧師的身子動了動,打了一個哈欠:“你有多少錢?”
“不多。”楊丹顫聲回答。
“多少?”
“十份例。”
“不夠,”他冷冷地說,“你可以走了。”
“等等,”貝拉插了一句,“也許你能想到辦法。哈格牧師掌握著分配大權,不是嗎?”
“沒錯,你對此瞭如指掌。”
“那麼,你可以在下次分配的時候多給她一些薪水,然後再由她來支付給你。”
事實上,貝拉是在為牧師把自己的錢支付給自己立了一個名目。
“那要很多錢。”牧師打量著他們,慢慢地搖了搖頭,但他已經在心中盤算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多少錢。
“當然。”貝拉向楊丹擠了擠眼睛。
“記憶喪失,”牧師豬一樣的眼睛眯細成了一條縫。“那得要一百多個份例,也許還要多。”
“也許要二百嗎?”貝拉問。
“是的,二百。”
“你的神聖的工作可以為你掙到二百份例?”
“是的。”他從衣袋裡抽出一支頂部為球狀的短棒,敲了敲掛在他身邊鍾架上的鐘。隨後,另一個牧師託著放了火盆的三腳架走過來,火盆裡裝滿了冒著煙煙的已經點燃了的燃料。他把火盆放到他的同伴面前便退了出去,不大工夫,他又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盤子裡分別裝著不同顏色的碗。
“準備接受治療。”哈格牧師說著,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