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不過我還可以把他的名字告訴你們,在他出沒的地方找到他,應該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哦。”特伍德的精神為之一振。
培普笑了:“我們也有我們的辦法。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他不但在吉姆納·哈格的食物亭露了面,還去了市場——是在一個陪員的陪同下。據說他的名字叫貝斯洛。當然,這個名字還沒有記錄在冊,是他的哈格陪同為他做的擔保。”
“他的陪同名字呢?”
“尼德勒,第三序列的。”
特伍德和瑟傑克相互看了一眼:“尼德勒可能是我們的一個密探。”瑟傑克回答說,“吉姆納在卡瓦爾區,他會明白的。”
“我會讓我的泰納斯牧師查詢這兩個人,”特伍德建議道,“我們現在去找他吧。”
“這太冒險了。我們必須弄清楚,這個尼德勒是否就是我們派到紀律防線的那個密探。”瑟傑克說,“讓我的情報員到那裡去調查一下好些,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跟蹤他們,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那是要花時間的。”
“這算不了什麼,”瑟傑克說,“我們行動之前必須把一切都搞清楚。”
正在這時,一個服飾和他的主人一樣,身著鮑波服裝的衛兵走了進來:“迪瑞,卡姆拉的佔領者又出現了。”
“在我們真相大白之前先把他拖住,”瑟傑克命令道。他轉對其他的兩個人,說:“把他留給我吧。不要著急,我們一定能得到吉姆納的被捕獲者,並在吉姆瑞格發現之前把他藏起來。”
三個人都站起來,按照結盟時所慣常使用的禮節,把緊攥的拳頭放在心口上。
托勒又回到了他的囚房。無論前一次的審訊中發生了什麼,他想,他畢竟向那個年邁的領袖提供了一些資訊,但顯然這是不夠的——因為他現在仍然是一個犯人。
迄今為止,他的處境沒有任何改觀。
儘管如此,他仍然希望羅翰——這大概是他的名字吧——能夠多留他一會兒,他們可以在一起說個夠。對於其他的審判員,他是不信任的。他們看起來多疑而刁鑽——好像他們時刻都把人和事往最壞的一面想。也許他們就是這樣的。在天堂裡,人人都生性多疑——這是他這些天所得出的結論。作為一個群體,他們是他所遇到的最為多疑的一群人。
想到這裡,他的思緒又落到了自從回到囚房以來一直困擾他的那個老問題上:
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是什麼使得他們成了這個樣子?托勒試著穿上他們的長袍。也就是在這一剎那,他似乎做出了令自己滿意的解釋。是的,一個從外星球來的旅行者當然應該成為一向多疑的他們的懷疑物件,至少在弄清你的真實動機之前是這樣的。但他認為,對於一個乘飛行器來到自己家門口的陌生人進行監禁和拷打,是一種野蠻的行為。事實上,這正是地球人的所為,他已經看出了蛛絲馬跡。他們是想先對他來一番強硬的攻勢,然後再從他的身上獲取詳盡的情報。
不過,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外星人,狗孃養的!他們和他一樣,也是來這個星球拓展殖民地的地球人。而且他們來到這裡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五十三個月。
他們這樣做是毫無道理的。他們應該趕到他著陸的地方,向他揮舞手絹和鮮花。
他們應該把這一天看作盛大的節日,或者以宴會表達他們的熱情。他們應該纏著他講地球上的新聞,大大小小的禮物應該像雪片一樣地飛到他的手中。
可現實的情景是,他們把他當成了罪犯——而且對他們很危險的罪犯。他們簡直不可理喻。
他們離開地球的時間還不到五年。一個社會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他所看到的一切——他們的服裝、他們的語言以及他們那令人難以置信的城市——與他們有關的一切似乎都顯示著遠古社會的特徵。
這似乎有兩種可能的解釋,或者是殖民者們遭遇了為他們帶來意想不到後果的外星文明,或者是時間發生了畸變……
他的頭皮有一種被刺痛的感覺,這種刺痛來源於他對即將揭開神秘事物之謎的激動。是的,他接近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地接近了那個答案。橫亙在他和失去了的零零散散的記憶之間的霧靄,好像在一陣清新的風的吹拂下,正在變得稀薄,甚至漸漸化散而去。
專心!他告誡著自己。思索讓他的頭感到有點疼。但他不理會頭部的疼痛,仍然專心地思索,他覺得這很重要。
他使勁把眼睛閉上,竭盡全力地調動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