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般信步前來,穿過阻攔車馬的木柵欄,幾人便來到酒樓門前。
還沒抬腳進去,便見一群穿綢衫的漢子,或蹲或站在酒樓門口,眼瞅著進入柵門的客人。
看到陳恪一行十幾人,一個漢子猛地竄出來,其餘動作稍慢的,則齊齊發出一陣嘆氣聲……真是腳快有、腳慢啊。
這些人便是所謂的‘閒漢’,乾的營生,就叫‘幫閒’。他們不是酒樓的人,專門看有客人到來,幫忙前後招呼照應,靠客人打賞為生。這種人最是知情識趣、亦對酒樓的吃食耍處瞭若指掌,不僅客人樂得有這群人照應,酒樓也少不了這些人幫襯,這是一種互利共生的關係。
那搶先一步的漢子,衝到陳恪等人面前時,已經站穩了身形,深深唱個喏道:“幾位官人請了,小人張五,敢問是否有約?”
“沒有。”陳恪搖頭道:“臨時過來的。”
“二、三樓的包廂都滿了,一樓倒還有雅座。”張五笑道。
“那就一樓吧。”陳恪暗歎一聲,總是小覷了宋朝,這可是百萬人的大都市啊!
“好嘞。”張五轉身掀開門簾,請一行人進去,同時高聲對裡面喊道:“一樓貴客十二位,請上樓……”
在宋朝,第一層不叫樓,第二層才是一樓。陳恪第一次聽到時,愣是糊塗了,一樓,怎麼還需要上樓?後來才明白,原來宋朝人跟英國人一個搞法。當然為了避免大家糊塗,我們還是按照後世的叫法來。
進去後便看到,這家酒店內部,呈回字形解構,中間竟是個天井,天井上有舞臺,臺上有個樂班在奏樂,每一層的客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看到。
陳恪一行人,跟著上了二樓,找一張鄰著天井的座頭坐下,雖說不是單間,但座與座之間,有紗簾間隔,給客人營造出相對**的空間,又不會覺得憋悶。
待得眾書生坐下,張五便賣力的忙活起來,他一面裡外張羅茶點,一面將店夥計找來,順便還小聲問陳恪道:“需要幾名小姐?”在宋代,小姐,就是指娛樂業從業女性。…;
陳恪看看眾人,雖然宋人宴飲、無妓不歡,但誰都有從清純童子雞嗎,到色胚老流氓的蛻變過程。所以一個個躍躍欲試,卻又羞於啟齒。
“哈哈哈,找十二個文雅些的,我這些兄弟面嫩,別嚇著他們。”陳恪說著,不禁暗叫,老子也是頭一回啊……當然,指的是這輩子。
不一會兒,鶯鶯燕燕便魚貫而入,站在那裡,一起道萬福,然後等著客人挑選。
“隨便坐,對他們來說都一樣。”陳恪哈哈大笑道。
小姐們也看出這幫書生面嫩,頓時大感有趣,再一看,又都氣質不凡,相貌上等,更是心花怒放,嬌笑著挑選可心的郎君,在他們身邊坐下,殷勤的端茶遞熱毛巾,周到的伺候著。
卻也有例外的……五郎坐在那兒,像座小山一樣,加上一臉的怒目金剛像,駭得他邊上那姑娘不敢親近。
“你怕我麼?”五郎一瞪眼道。
“怕……不怕……”女郎嚇得直打哆嗦。
“唉,五郎……”陳恪上輩子,先給別人跑業務,然後再自己跑業務,每天夜幕一降,不是在**,就是往**去的路上,什麼陣仗沒見過?他從袖中摸出一角銀子,輕輕一彈,正落在那小姐豐滿的深溝中,笑道:“這是我親弟弟,你看著辦吧。”
那小姐趕緊從自己的溝裡,摸出那角銀子,足足七八錢重,登時心花怒放,這下看著五郎,比什麼都可愛。
…分割………
病了,唉……
#c
第一三一章 歡宴不夜天
第一三一章歡宴不夜天
五郎還不懂,歡場就是個逢場作戲的地方,因此對那女郎的大變臉十分鄙夷,依然黑著臉不容親近。(《》)
陳恪不禁苦笑,耐心的對五郎解釋說,這些女郎,連**女都不算,只是陪你喝酒的小姐,人家的工作,只是把你伺候舒坦了,讓你心情愉快的吃好這頓飯,你可別要求太高了。
五郎悶聲道:“我們兄弟獨處多自在,要這些鳥女郎在這廝混作甚?”
“嘿……”陳恪哭笑不得道:“你二十了呀,弟弟。”
“那又怎樣?”五郎瞪大眼道:“咱就不願挨著她。”
“算了算了,”陳恪擺擺手,示意那女郎退下,女郎雖然不捨,但五郎一瞪那雙牛眼,嚇得她花容失色,兔子似的躥掉了。
這時門簾挑起,幾個頭戴方頂樣頭巾、身穿紫衫、腳下絲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