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還得疼十倍。”
“不疼。”柳月娥擦擦汗,故作輕鬆道:“我這是熱的。”
“希望你能繼續嘴硬。”陳恪見絹布已經完全浸透,便揪住一角,緩緩揭了下來。
“啊……”柳月娥登時眼淚就下來了,她一把擰住陳恪的大腿,好像要把疼痛傳遞給他似的。
陳恪也不阻止她,兩手依然穩穩的操作著,待把那層絹布揭下來,他仔細觀察下傷口,輕舒口氣道:“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柳月娥不好意思的看看他,收回手道:“好的。”
“好訊息是,王太醫的御藥很棒,你的傷口沒有化膿,而且癒合良好。”
“那壞的呢?”
“那條藥布也長在裡頭了。”陳恪嘆口氣道:“必須得取出來……”
“……”柳月娥倒抽一口涼氣。
“誰讓你不及時換藥的?”陳恪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柳月娥低下頭,一片黯然道:“這幾天一閉眼,小環就出現,是我害了她,否則她還可以,繼續和她夫君快樂的生活下去。”
“她自然這麼想,”陳恪這次用棉籤蘸著鹽水去浸藥布,又是另一番**痛苦,他用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道:“但你想過那數百名被解救的女子,她們會作何感想?”…;
“數……百名?”柳月娥緊緊攥著拳頭,牙齒打顫道。當然是痛成這樣的。
“不只是我們解救的那些,”陳恪道:“其他軍隊也有解救,加起來有三多百人,這些女子,可沒有她那麼幸運,她們被日夜蹂躪、生不如死,難道你覺著,也不該救她們麼?”
“應該。”柳月娥點點頭,似乎忘記疼痛道。
“三百多人和一個人相比,你說該救還是不該救?”
“該……”柳月娥點下頭,卻又搖頭道:“可是我都不認識她們。”
“為了一個你認識的人,就可以犧牲三百多人?”陳恪嘿然一笑道:“那這個世界,也太冷酷了吧?”陳恪說著,把一卷絹布送到柳月娥口邊:“含著。”
“……”柳月娥剛要說話,就被塞住了嘴,她剛要抗議,便猛覺有烙鐵烙在肋間一般,痛得她眼淚直流,鼻涕也下來了。
“忍住了!”陳恪把左手遞給她,她兩手一把握住,用盡全力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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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不會真正和藥布長在一起,陳恪用鹽水浸透之後,拿根細細的帶倒鉤的銀針,將其緩緩地、緩緩地勾出來。
這期間,柳月娥以驚人的忍耐力,紋絲不動,讓他得以一下成功……
把藥布完全取出來,陳恪吐出口長長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道:“好了。”
柳月娥吐出口中的絹布,終於哭出來:“嗚嗚,疼死我了……”
樓下的侍女面面相覷,心說姑娘怎麼一直在呻吟,還喊疼?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侍女們不敢應聲。
“開門!”一聽這聲,竟然是老太爺。
侍女們愈發不敢應聲了……
敲門聲越來越重,見始終沒有應聲,老太爺的暴躁脾氣上來,終於重重一腳,把門閂踹斷了。
“太爺來了。”侍女們一面大聲給上面通風報信,一面趕緊迎上去,卻被柳老頭一把推開,鼓咚咚爬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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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柳老太爺的刀
第一五七章柳老太爺的刀
柳老太爺是狂儒柳開的兒子。
柳開是宋朝古文運動的開山祖師,連歐陽修都得稱一聲前輩,然而他的大名,之所以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卻是因其狂霸的一面。
這個十三歲在學時,即提劍逐盜的書生,在傳說中,那是性烈如火、嫉惡如仇,殺人不眨眼的柳瘋子。他當年知潤州時,當地有一名姓錢的供奉,乃是吳越王錢鏐的後人。柳開聞名前去拜會,恰逢錢供奉奉命進京。
因為久聞柳開的惡名,錢供奉臨走時,囑咐兒子,一旦柳開來了,務必要小心應對,以免惹惱了這凶神。所以錢供奉的兒子,把柳開奉為上賓,帶他在家中游玩。
在後院中,湊巧碰到一名絕色的女子,柳開問此以誰氏?對曰:‘某之女弟也。’柳開大喜曰:‘開喪偶已逾期,欲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