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繼室。’
錢供奉的兒子,哪敢做這種主,忙道:’我得先寫信告訴家父,他同意之後,才敢議論舍妹的姻事。’
柳開卻滿不在乎道:‘以開之材學,不辱令妹。’便強‘委禽’焉……六禮之首的納采,又叫委禽。禽,雁也,納采用雁,故曰委禽。
不旬日,遂成禮,錢公子不敢抗拒,寫信告訴在京的父親,錢供奉遂乞上殿,面訴柳開劫臣女。
真宗皇帝卻道:‘卿識柳開否?真豪傑之士也。卿家可謂得嘉婿矣,吾為卿媒可乎?’錢供奉不敢再言,拜謝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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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爺沒有繼承其父的文采,卻學到了其蠻霸的一面。老太爺年輕時不愛讀書,偏喜舞刀弄棒,宋夏戰爭爆發,便率兩個兒子,投身軍中、鏖戰西北。三川口一戰,折了長子,定州之戰,又折了次子。他自己前前後後、渾身上下被創二十餘處,體內取出來的箭簇,達三斤之多,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回京後,官家請他除下衣袍,看到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趙禎熱淚盈眶道:“天幸老將軍無大礙。”
“如果能換回我一個兒子,”柳老太爺卻平靜道:“微臣寧願立即死去。”
官家一片黯然,三年宋夏戰爭,近十萬忠魂埋骨西陲,有多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發生?戰爭,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隨後,官家任命他為殿前司都指揮使,柳老太爺卻在喪子之痛的打擊下,堅決謝絕了皇帝的好意,回家頤養天年,專心撫養自己唯一的孫女長大成人。
對他來說,柳月娥便如心頭肉一般,所以聽到那一聲痛呼之後,他的反應也就可想而知了……
老太爺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樓上,便見孫女披著件藍衫坐在桌前,白皙的肋部上,有一處扎眼的弩箭傷……這位被各種兵器傷了個遍的老人家,太熟悉這種傷口了。
一個帶著口罩的男子,正在為她處理傷口。
老太爺已經顧不上別的了,大驚失色道:“孫女,你這是咋弄的?”自己身上挖下幾斤箭簇都能咬牙挺住的柳老頭,此刻卻慌了神。
柳月娥臉色煞白,見爺爺的臉色變得更白,心中暗歎一下,輕聲道:“沒什麼,不小心擦破點皮,讓大夫看看就好了。”
陳恪朝柳老頭點點頭,示意自己很忙。
柳老頭馬上閉嘴轉過身去,他感覺兩腿發軟,便坐在樓梯上,雙手合十,求遍滿天神佛,保佑心肝兒平安無事。…;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聽到一聲‘好了’。
柳老頭趕緊轉過頭去,見自己的孫女已經穿戴整齊,那男子也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英姿勃勃的面孔。
看看孫女、再看看這男子,柳老頭有些混亂,發現不知該從何說起來,最終還是愛囡心切,對柳月娥道:“月娥,你沒事兒吧?”
柳月娥剛要安慰祖父,卻被陳恪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聲如蚊鳴道:“這得問大夫。”
“哦,也對,”老頭笑笑,轉向陳恪道:“兀那小子,我乖孫女的傷嚴重麼?還不快快道來!”
“死不了。”陳恪把用過的工具,一樣樣消毒,收回他的銅箱子中:“但要是不積極配合治療,就難說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從容鎮定,當然是裝出來的。但唯有這樣,才有可能唬住這老頭。
“怎樣配合治療?”
“每天都要換藥。”陳恪道:“直到從裡面長好了為止。”
看來問題不大……柳老頭心下稍定,便關切地盤問起來:“孫女,你這是啥時候受的傷?”
“三天前。”柳月娥小聲道。
“三天前?那不就是剿滅丐幫的那天晚上?”柳老頭瞪大眼道:“你是那晚上受得傷麼?”
“是。”柳月娥點點頭道:“被流矢誤傷了。”陳恪聞言錯愕的望向她,只見她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嘴。
“柳刀、柳劍兩個混蛋呢,怎麼回來也不吭聲?”柳老頭怒道:“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是我不讓說的,”柳月娥抬頭道:“爺爺和奶奶身體不好,我怕你們著急。”
“我現在更急!”柳老太爺憤怒道:“你個臭丫頭,中了箭也不吭一聲!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說著揚手就要打。
‘咳咳……’陳恪終於明白,柳月娥打人的毛病,是跟誰學的了。
聽到這一聲,柳老太爺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