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冷聲道:“但那是在浪費時間!”
“不錯……”蕭峰也是明白人,宋朝怎麼可能承認,還沒談判就準備增幣了呢?官家和相公豈不要被罵死?所以絕對不會承認。頓一下,他皮笑肉不笑道:“但你我都知道,這個數,是存在的。”他站起身來,一字一句道:“五十萬兩,一文也不能少,這是我們的底線!”說完便率眾離開了大帳。
陳恪也緩緩起身。看都不看趙卞,便回禮賓帳去了。
“談得怎麼樣?”趙宗績一直在等小心。見陳恪進來,便起身相應道。
“五十萬上限的事兒。遼人知道了。”陳恪心情惡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們怎麼會知道呢?”趙宗績大驚道:“莫不是誆你?”
“你會拿這種事誑人?萬一猜錯了,豈不被笑掉大牙?”陳恪也不用茶杯,直接拎起茶壺便飲了一通。
底線被人知道了,還談個球?但要是這麼簽了,哪還有臉回去?
這時候。趙卞也進來了,兩人都望向他,目光有些不善。
“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趙卞皺眉道。
“老丈,遼人怎麼會知道五十萬兩的事情?”趙宗績問道。
“我怎麼知道?”趙卞搖搖頭道:“我想可能出了內奸。”說著猛地抬起頭道:“你們不會以為。是我把訊息洩露給遼人的吧?”
“我們沒這麼說。”陳恪道。
“那就是這麼想了!”趙卞彷彿受到莫大的侮辱,一把將官帽擲於地上道:“不錯,內奸就是我,我早就受夠了你們兩個自大自私的傢伙,我要早點回家,所以把底牌洩露給遼人!看你們兩個還怎麼玩!”說完,老先生便氣得奪門而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趙宗績道:“這是氣話吧?”
“但願吧。”陳恪輕嘆一聲,道:“我也不希望是他,但使團裡就我們三個知道。”
“會不會京裡有人洩密……”趙宗績道。
“那就太可惡了。”陳恪緊緊攥拳道。
“算了。先不管這茬了。”趙宗績嘆口氣道:“我們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絕對不能鬆口!”陳恪沉聲道:“要真定成五十萬兩,你以後還怎麼混?”頓一下道:“四十萬兩也不成,最多最多三十萬兩,與澶淵之盟的數字持平。”
“遼國人是不會答應的。”趙宗績搖頭道:“朝廷都答應給五十萬兩,人家怎麼會要三十萬呢?”說著他低聲道:“不行的話,五十萬就五十萬吧,咱們記住這次恥辱,將來讓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
“給了五十萬。你可能就沒未來了,知道麼?”陳恪怒道:“換了別人可能沒事兒,但你的話,肯定要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陳恪揉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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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鬧得不歡而散,晚上的例會便取消了,陳恪胡亂吃了幾口飯,就在營帳裡尋思起來。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侍衛進來稟報道:“大人,侍寢的女子來了。”說著臉色有些怪異道:“這回有些差勁,要不就讓她回吧。”
陳恪卻想問問昨夜的女子,搖頭道:“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便見一個身高馬大、面如鍋底、渾身散發著怪味兒的女人,穿著明顯小一號的宮裝,出現在他面前。
“你走錯地方了吧?”陳恪真想掩住鼻子,但他的良知不允許他這樣做。
“俺沒走錯,”女人瞪大眼道:“他們讓俺來伺候你。”
“誰讓你來的?”
“就是上面。”女人纏雜不清道:“今天俺正在收牛糞,上面就來人找俺,給俺換了這身衣裳,讓俺來這伺候你。”
“……”陳恪瞠目結舌,侍衛們卻快憋不出要笑爆肚皮了。
‘這是誰戲弄於我?’陳恪讓人給那女子拿了點錢和吃的,打發她走掉,不禁苦笑起來:‘莫非他們氣我出爾反爾,故意給我點顏色看?’
這時候,陳義走進來,輕聲道:“大人,家書到了。”
“哦。”陳恪點點頭道:“把門看好。”
“是。”
陳義退下後,陳恪便拿起銀質拆信刀,將信裁開,裡面是他的財務官周定坤的報告。都是些日常瑣事,比如說已經派人去往蜀中,接即將服闋的蘇氏一門抵京;比如說六郎這些天倒還老實,沒有再惹是生非。比如說為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