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便淡淡點頭道:“本宮曉得了。”
“今日一別,後會無期,惟願娘娘聖壽無疆、永保安康。”陳恪大禮參拜道。
見他越說越生分,蕭觀音的臉也冷下來,點點頭道:“貴使一路走好。”說著一招手,她的侍女託著托盤上來,上面擺放三隻酒杯。
陳恪端起一杯,以袖遮面飲下,哪知酒一入口,便有淡淡脂粉香味。他微不可察的皺皺眉,在喝第二杯時,便藉著袖子的掩護,看了看杯中,登時驚掉了下巴。
只見那杯沿內壁,竟印著淡紅色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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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四更吧……三更還是要的。
第三一四五章 返京(下)
離開遼朝捺缽,宋朝使團踏上了回國之路,與他們同行的,還有遼國使節蕭峰、李偐,他們肩負著到大宋朝堂討價還價的重任。
路上,趙宗績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找了個沒人的時候,偷偷問陳恪道:“那蕭後,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噗……”陳恪正在喝水,一口噴出了七尺遠:“瞎說什麼?”
“真沒有?”趙宗績道:“別人沒看清,我可看見了,那酒盅上有唇印。總不至於是那侍女印上的吧?”
“是麼?”陳恪若無其事道:“你眼神夠好的,我都沒發現。”
“真的?”趙宗績不通道:“還有比你更雞賊的?”
“真沒發現,”陳恪道:“昨晚第一次見,今天第一次見真容,想有姦情也來不及啊。”
“也是,”趙宗績想想也對,昨晚遼主還在呢,根本不具備作案時間,便一臉可惜道:“那就是蕭觀音在調戲你。”說著淫蕩的笑起來道:“我敢打賭,咱們要是再待幾天,你非得成為她的……”
陳恪又喝一口水,若無其事道:“什麼?”
“面首。”
“噗……”陳恪這次噴了一丈遠。
“可惜呀,可惜……”
趙宗績搖頭離開後,陳恪仍然呆呆坐在那裡,腦子裡盤旋著那兩個字——‘面首’,面首、面首……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勒個去,自以為睡了遼國的皇后,還在那沾沾自喜,殊不知。其實自己是給那娘們,當了一把面首!
古有張易之,近有韓德讓,都因成為婦女用品而得名。莫非自己,也已經躋身其列?
想想千百年後的歷史。會如何評價自己,陳恪登時不寒而慄,遂下定決心,終生不洩露半個字。
只是,隱患不在自己這邊啊!那文青病的蕭皇后。還有幫她作案的宮女,能保證不洩露出去?實在不敢說……
但此事不在他控制之內,只能聽之任之,為今之計,就是趕緊逃之夭夭,終生不踏足遼國。想來就算洩露出去,遼國也不會宣揚國醜。更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到宋朝抓姦夫。
姦夫……我竟然成了姦夫,陳恪感覺自己在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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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日,隊伍回到燕雲,只有從汴京到草原,再從草原回到燕雲。才能真正體會到,所謂‘燕雲十六州’對漢民族生死攸關的意義。
從地形上看燕雲,燕山山脈和北太行山山脈,就像兩座相連的城牆,拱衛著燕雲大地。而燕雲南部奔流著的桑乾河和白溝河,又是剋制騎兵的有力保障。所以整個燕雲。就像由兩道超級防線組成的立體要塞,成為漢民族和遊牧民族的天然分界線。
事實上,即使在遼國得到燕雲後的一百年。契丹人的活動範圍,仍然是在關外,燕雲的崇山峻嶺、河流沼澤,是騎兵永遠的噩夢……
為什麼大宋一直給人以文弱窩囊的印象?以數倍之兵力、十倍之人口、數十倍之經濟,卻被遼人欺負得納幣求和?
很大原因就在於此。少了幽燕的庇護,拱衛自身的城牆在遼人手裡。一馬平川的柔軟腹地,盡在契丹鐵騎的威脅之下。
以步兵為主的軍隊。如果沒有了山河之險的依託,根本無法阻擋騎兵的入侵。對方的高機動性,使他們可以輕易繞過你重點佈防的區域,直插進柔軟的腹地。
想想儂智高那幫泥腿子,是如何禍害兩廣的。就知道他們甚至不需要帶任何給養,富庶繁華的神州大地,可以讓他們盡情的‘打草谷’,而這對宋朝的破壞,卻是毀滅性的。
所以燕雲十六州奪不回來,戰略主動權就永遠在遼國手裡,人家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宋朝一點脾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