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樊樓借鑑。比如說這些侍女小廝,既不過分殷勤、又絲毫不冷落客人,杯盤過手。不發出一絲聲響。而且整個四層樓上,隔音效果都很好,與下面的喧囂大相徑庭。給人一種置身頂級華貴之所的感覺。
他正在專心體會這家酒樓的獨到之處,陳恪開口了。“這次請遲老闆來,主要是交個朋友。在下幾次去樊樓叨擾。都沒見到遲老闆,一直是個遺憾。”
“哪裡哪裡,小人不能識狀元公一面,才真是深以為憾呢。”遲雲山趕緊道。
他兩人幾句開場白,蔡傳富舉杯祝酒,一陣海闊天空,幾次琅當碰杯,待雙方熟絡之後,陳恪才開口道:“另外,還有一事相詢。我知道這不太合規矩,先給遲老闆賠罪了。”說著獨自連飲了三杯。
遲雲山心說,這才是真章,便正色道:“大人有話請講,只要我能說的。一定如實相告。”言外之意,實在不能說的,您也別逼我。
“上月二十,”陳恪點頭問道:“契丹使團的人在樊樓吃飯,遲老闆有印象麼?”
“有,”遲雲山點頭道:“因為契丹人喝了酒喜歡鬧事。敝店又不能拒之門外,故而那日我一直很留神。”
見他十分合作,陳恪點點頭,說話愈發客氣道:“那敢問遲老闆,那日是誰做的東?”
“這個麼……”遲雲山皺眉想一想道:“沒有人做東,他們自個玩的。”頓一下,笑道:“在汴京城,誰敢明著請契丹人吃飯,豈不是讓人戳脊梁骨?”
“能說說具體情況麼?”
“他們喝了不少酒,一人四五斤是有了。”遲雲山已經明白,陳恪找他是為什麼了,故而仔細回憶道:“陪酒的姑娘被他們弄哭了好幾個,最後我出面安撫,還差點被打了。幸虧蕭天逸蕭老闆正好在樓上吃酒,才幫我解了圍,要不,還不知鬧出什麼事兒呢。”…;
“蕭天逸?”陳恪的腦海,閃過那個高大豪闊的遼人身影……上次也是在樊樓,地產拍賣會上,那廝給韓琦當了一回託:“他常來麼?”
“蕭老闆是常客,”遲雲山道:“不過那天來得挺晚,我跟他說,樓上有遼國使團的人。他卻說,自己有客人,不過去摻和了。”
“嗯。”陳恪點點頭,接著問道:“那勸解開之後呢,他又回去了?”
“沒有,”遲雲山回憶道:“他被那些遼人拉著喝酒,我就先退出去了。”
“他在裡頭待了多久?”
“半個時辰要多。”
“半個時辰?”陳恪皺眉道:“把自己的客人甩下半個時辰?”
“也許是不重要的客人吧。”遲雲山說到這兒,也覺察出些問題,便不瞎猜了,接著道:“大概申時許,那夥契丹人離開了,對了,還是蕭大官人幫他們結的賬。”頓一下,他聲音壓低道:“據說,離開樊樓,他們徑直就去了天音水榭……”
“嗯。”陳恪點點頭,臉上沒了笑容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遲老闆是明白人,肯定能看出來,那些契丹人去天音水榭,是臨時起意的。之前,他們可能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酒桌上,對他們說了什麼……”
“因為再沒有姑娘願意進去,所以那段時間,裡面沒有人伺候。”遲雲山滿是歉意道。
“已經足夠了,”陳恪端起酒盅道:“遲老闆提供的訊息,已是幫助極大。在下銘感五內,若是大官人看得起我,咱們交個朋友,從此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大人折殺小人了。”遲雲山歡欣道:“豈敢豈敢?”
“哪有那麼多規矩,就這麼說定了!”陳恪大笑著與他推杯換盞,再不提那些鬧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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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終了,遲雲山已經被陳恪灌倒。他的酒量是不小,可仙露酒的度數太高,一時沒拿捏好分寸,就馬失前蹄了。
讓傳富把遲老闆送回去,房間裡就只剩下陳恪和綺媚兒兩個。
綺媚兒也不上前,就坐在那裡笑盈盈的望著陳恪,因為陪著喝了點酒,她的雙頰粉蒸霞燒,看上去嬌豔欲滴,誘人極了。
“還不過來坐?”陳恪端起茶盞漱漱口道。
“哪有座兒哩。”綺媚兒扭捏道。
陳恪拍了拍大腿。
“壞死了……”綺媚兒的臉更紅了:“大人怎麼出去幾年,學壞了?”
“沒聽說過麼?”陳恪嘿然一笑道:“當兵三年,老母豬都賽貂蟬。”
“你說我什麼?”綺媚兒登時就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