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立萬。
像什麼吞雙面鋒刃的鐵劍、口吐五色水、魚跳刀門、使喚蜂蝶、追呼螻蟻這樣的絕技,往日裡陳恪只在《夢華錄》上見過其名,若不親眼所見,是萬萬想象不出其真實面貌的。
比如那‘魚跳刀門’,是用響聲刺激魚高高躍出水面,躍過刀門的。
那‘使喚蜂蝶’,更是神奇無比。乃取一匹帛重疊,剪成蜂和蝶,蜂蝶隨著剪子飛去,或聚到觀者的衣服上,或聚到美人釵髻上,這場面使觀者大悅,打賞自然如潮水一般。
除了這些神乎其神的技藝,在上元夜更多市民們的自娛自樂,比如劃旱船、舞獅子、裝神弄鬼耍和尚……上元節百無禁忌,便是當朝大員也會被市民們拿來戲耍。
比如陳恪他們便親耳聽到,有人拿前任開封府尹包拯開涮,喧囂絲竹聲中,一個青衣女子泣聲道:‘包黑子、你是個蛋!我們孃兒仨的冤情你到底管不管?’
一個滿臉塗黑、穿著官袍大漢,便粗聲道:‘你這婆娘聽明白,我老包臉黑可心不黑,若是有冤便直講來,休要罵俺是個蛋。’
‘風又緊呀雨又涼,蒼天無眼呀斷我腸。普天之下我的命最苦,狗東西撇下我孃兒仨。他他他,他尋了高門的東床……’女子唱道。
‘這樣的東西恁可惡?你告訴我他的鳥姓名。我老包一刀砍了餵狗吃!’大漢唱道。
‘別、別、別,就算有錯也不能殺。要不老包你打他吧,也別打得太狠啦,我雖恨他,但更想他……’
‘哎呀呀一聲長嘆,包黑我好為難……’
陳恪想不到,自己竟聽了《鍘美案》的原始版,雖然唱唸做打都和後世沒法比,但裡面的角色更像人,不禁聽得十分歡樂。
但下一刻,他就笑不起來了,只聽聽眾們義憤填膺道:“說,那個男的到底叫什麼?”
“夫君姓陳,”女子便怯生生到:“名諱不敢提及。”
“是什麼的?”
“是新科的狀元郎!”
陳恪登時臉就綠了,包拯當開封府尹時,只有一位狀元郎——姓陳名恪字仲方,就是他老人家!
柳月娥柳眉一豎,登時就要發作,卻被小妹拉住,低聲道:“今天是百無禁忌的上元節。”
“那也不能由著他們潑汙!”柳月娥一甩手,便把小妹甩開,大步走到場中。她的身量極高、容貌極美、一入場,便讓那些扮相粗俗的優伶相形見絀。(未完待續)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四六章 宮禁為誰開(下)
…
“你們是何人,膽敢汙衊我家男人?!”柳月娥橫眉冷對之下,王公大臣尚且退避三舍,何況區區小民乎?
戲班停了戲,班主小意道:“敢問尊夫是……”
“姓陳,上一屆的狀元!”
“小娘誤會了,我們說的是新科狀元……”所謂一物降一物,市井小民的油滑,是對付柳月娥的利器,那班主陪著笑道:“跟你家夫君不是一碼事兒”
“新科狀元姓劉,而且彼時的開封府尹,也不姓包,而姓歐陽”柳月娥冷聲道
“小民小戶搞不清楚,”邊上便有人幫腔和稀泥道:“許是張冠李戴了也說不定”
“就是,今天可是無禁忌的上元夜,別說沒指名道姓,就算說了又怎樣!”
柳月娥轉頭怒視,那幾個幫腔計程車,趕緊縮頭縮腦,躲到人群之後
但群眾的情緒已經被撥動,眾人紛紛出言道:“就是,你搗什麼亂,就算指名道姓又怎樣!”
“總之不許姓陳……”柳月娥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時她的小,被一隻溫暖的大,牢牢攥住了,陳恪出現在她身邊,微笑道:“有一位維護自己的妻,實在是人生幸事,陳某何德何能,竟然同時有兩位”說著環視眾人道:“如果有人當眾誹謗你,你的妻會不會挺身而出?”
眾人不知不覺便建立起同理心,不禁笑道:“那感情好算沒白養那婆娘”
話音未落,牽著陳恪另一的蘇小妹,也如水蓮花般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微笑道:“諸位汴京父老,我們八月十六的那場婚禮,還有官家親臨,諸位應當有些印象吧?”說著望向那班主道:“這故事應當是從官家的那道旨意演繹出來的你們編排我家官人,倒也無妨,但歪曲了聖意可是欺君之罪,我們說不得要到開封府去告一狀”
“這……”班主想不到,這嬌嬌弱弱的女竟比前一個還難搞他這草臺班是小本生意,前些日有主顧拿著本,高價請他們在上元節上唱戲,自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