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不置可否,聽他說下去道:“昨天半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公主竟然駕車返回皇宮,深夜叫開了禁門,至於到底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是兩口鬧彆扭,公主跑回了孃家陳恪不禁微感失望……這算什麼大不了的?
但轉念一想,這公主的孃家可不是別家,宮門夜開,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至少那些御史言官,定會像見了血的蒼蠅,一窩蜂湧上去
“公主如此任性,”想到這,他輕嘆一聲道:“這下要把家宅之事,鬧得不可收拾了”
“是啊,臺諫的那些言官,早就得了信,正在隔壁加緊寫札,準備這開年第一炮”王繹撇撇嘴道:“就算不言官的,也大有想湊熱鬧的人在”
這很好理解,在大宋朝,你要是沒有關係,想快速升官的話,只有靠出名怎麼能出名?罵人,罵名人,罵大人物
袞國公主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也是他們揚名立萬的好靶
這時候,鐘聲響了,官出待漏院,在宣德門前列隊,便見那位駙馬都尉李緯,被髮跣足,揹著荊條出現了
有蓬亂的頭髮擋著,他也不消看官的臉面,便徑直往剛剛開啟的宮門走去
太監們稍一阻攔,見其出示了‘駙馬都尉’的象牙腰牌,便放行了
李緯入宮,徑直來到福寧殿前,俯於階上向官家請罪
這時候,袞國公主已經哭訴完畢,隨生母苗賢妃回去歇息了而半夜驚起、再沒閤眼的官家,也換好了朝服,準備上朝
見李緯跪在殿前,趙禎不願看他,便讓胡言兌扶他起來道:“你先回去,寡人要上朝,此事容後再論”
李緯則惶恐不起、叩首連連、反覆說自己‘侍主不周,罪無可貸,請官家責罰’說著雙舉起荊條
趙禎聽了愛女的哭訴,本就一肚火,只是他深知不能偏聽的道理,所以才強忍著不發火,聞言恨恨道:“你趕緊給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