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街頭的她,與站在上海街頭的她都是在等待一個容身之處,等待一個可以託付的人。
海枯石爛也很快(2)
等待深如海。她空懸太久了,提著一口氣,腳下深不見底,跌下去就萬劫不復。
他出現在門口。一道金色的光,猝不及防,整個人劈照進她陰霾自閉的密室。
原來你也在這裡嗎?我能聽見她心裡的聲音,知道她如釋重負的緊張。
雖然拒避,亦知這個人對自己的潮汐影響。一眼之間就確認的真相,那個人到來了。
如同仰望陽光時,眼刺痛淚迷離。害怕!看得到靠近的結果,一旦投入就融化了,升騰了,到不了天堂就煙消雲散了。只是無力抵抗。那金色的柔光無所不在,濡溼了她,溫暖了她。
她是回過暖的蛇,鼓足勇氣去愛人,絕無例外的受傷。她曾歡悅,沉浸其中,自覺得到了永生,亦自知,永生是短暫一瞬。
愛情的歷程並無殊勝,無論他是誰,千回萬轉容於一心,不同只在人心不同。
她恨他身邊女人之多,簡直如過江之鯽一般,防不勝防目不暇接。她說,我不能和半個人類作對,看到這話時,她的講述已近尾聲,明知悲劇結局,仍不免為這句話莞爾,那——確實是她的聲口。旁人看得來,學不來。
她仍是她的本色,才氣裡的尖刻與那男人文字故作姿態的坦蕩相映成趣。她曾深愛,深愛到受制於人,她對他的容忍是前所未有、超越底線的。
她只想過與他有子女,對旁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