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給我挖坑,我怎麼就不能反過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蘇雪晴並不因為杜老爺的質疑而退縮,“比心眼,誰也不比誰多幾個。”
“晴兒姐說的好。”杜三姐雖然被蘇雪晴這種驚世駭俗的言論給驚的有一瞬間的愣神,可還是迅速恢復了鬥志,“總被動的等著別人來算計自己,不如一次解決掉一勞永逸。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杜老夫人聽著兩人火藥味兒沖天的話,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事情哪裡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都冷靜一點。”
“晴兒姐,你可想好了?非要買下那個宅子?”杜老爺探究的目光深邃的讓人不敢直視,“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就你孃的那點兒嫁妝,可不一定夠。”
“嗯。姥爺,我想好了。”好歹也曾經是個新世紀的知法青年,來到這古代的異世,鑽個法律的空子倒也是手到擒來。蘇雪晴在心裡把要說的話又組織了一遍,對著杜家眾人重重地點點頭。
“那你說說,你準備要怎麼個‘還施彼身’法?”杜老爺收起眼中的懷疑,正了正身子,等著蘇雪晴的下文。
“剛才三姨讀的那條,是說我現在沒有房產的所有權,是也不是?”蘇雪晴不著急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首先朝杜三姐確認著大慶律的具體規定。
“嗯。你年紀還差得遠呢。”杜三姐低頭又仔細看了一遍,對著蘇雪晴抱歉的一笑。
“姥姥,姥爺,三姨。”蘇雪晴站起來對著三人行禮,“晴兒姐雖然不知道父親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既然已經到了要抵押宅子換銀子的地步,想必是遇到了急事。這個時候,我們完全可以用極低的價格把這個宅子買下來。”
“父親肯定會一口咬定,那宅子必須要我買下。”蘇雪晴面對著杜家三人侃侃而談,眼中閃爍著冷靜跟智慧的光芒。“大慶律規定我不能有那宅子的所有權,可並沒有規定,我不能享有宅子的使用權吧。”
“使用權?”杜老爺乍一聽到蘇雪晴的這個新詞,有點不理解,“哦,就是居住在裡面的權利,對吧?”
“嗯。還是姥爺的解釋好,這個叫做居住權更恰當一點。”蘇雪晴小小的拍了杜老爺一計馬屁,“三姨,你快查查。有沒有這方面的規定。”
“嗯。稍等。”杜三姐聞言把大慶律關於房屋財產的篇章又翻的嘩嘩作響。再三確認過後。杜三姐表情複雜的說道,“還真沒有哪條說到這個的,適用的就我剛才讀的那條,這。這算是?”
“漏洞,或者說,空白。”見杜三姐猶豫了變態,也沒敢說出那幾個字,蘇雪晴開口接上,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對律法遠遠沒有這個時代的人那種畏懼,“只要我們在立契書的時候,把條款寫清楚。我相信,這宅子,到頭來一定還是我的。誰都拿不走。”
杜三姐看著從眼睛裡透著自信的蘇雪晴,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欣喜。很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沉浸在這種自豪感中的杜三姐。主觀忽略了這個過程持續時間的短暫以及變化的巨大。是怎樣的一種力量,能使之前眾人眼中毫無存在感的膽小女童幾乎一夜之間就長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的自信少女的呢?杜三姐沒有去想,或者,是不願去知曉這背後的真相。
聽完蘇雪晴的表述,杜老爺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緩緩地點了點頭,覺得有一定的可行性。所有權跟居住權,聽起來是所有權更大一些,其實,作為一所房子,它的作用就是居住,輕易不會出讓的。
而且一旦分割開來,蘇雪晴也完全有權力在所有權上做文章,就像嫁妝一樣的。如此一來,蘇家人得到了銀子,解決了燃眉之急的同時以後也就不會再惦記那筆嫁妝了,一旦按照契約的要求,宅子歸了蘇雪晴,蘇家人也沒有什麼由頭再鬧。
果然是一出兩全其美的妙計。
杜老爺思忖完畢,抬眼正對上蘇雪晴期待的目光,原本高昂的情緒剎那間被心頭湧起的一股酸澀澆熄了大半。
“我看晴兒姐說的很有道理,確實可以用這方面做突破口。”杜老爺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詢問在場各人的意見,“你們的意見呢?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我的晴兒姐就是聰明。來,讓三姨抱抱。”杜三姐說著就一把把蘇雪晴攬到了懷裡,狠狠地抱了一下。
“我覺得這個事,就這麼辦吧。”杜老夫人把杜三姐的動作看在眼中,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由得擰皺了帕子。“好了,讓灶上把這幾個涼的菜端下去熱下,耽擱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