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都沒吃呢。先吃飯,吃完飯再細細商量。”
“嗯。吃飯。”杜老爺跟杜老夫人交換一個眼神,率先端起了碗。
“嗯。”杜三姐鬆開了快要被悶死的蘇雪晴,從善如流。
蘇雪晴有些怨念的盯著杜三姐高聳的胸脯看了一眼,心底嘆息一聲,也乖乖的坐回去開動了。
柳綠立在一旁看著桌上低頭扒飯的蘇雪晴,嘴裡卻澀得發苦,眼眶也有些發熱,瞅了個傳菜的功夫,就悄悄地溜了出去。硃紅斜眼看到柳綠的反應,輕輕地嘆了口氣。
此時,玄妙觀裡的凌真法師跟妙語師徒五人,也才坐到飯桌上準備開飯。
“妙語,偏殿那裡可都收拾乾淨了?”趁著菜還沒端上來,凌真法師跟妙語瞭解著觀裡雜事的處理情況。
“嗯。弟子帶著雜役裡裡外外都換了一遍,地上也用清水兌了草木灰沖洗了三遍。”妙語是真的不想蘇家人的氣息有一絲留在玄妙觀裡,“現在正開窗通風,等晚上再燻一遍香,就可以了。”
“嗯。做得比往日都細緻了許多。果然是有長進了。”凌真法師欣慰的看著妙語,感覺自己的大徒弟成長了不少,“我聽苦婆婆說,前幾天杜府來過信?今天早些時候,又送來一封?”
“哦,是有這個事情。”妙語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虛,揚聲辯解道,“我見師父忙著恢復身體,杜家的信也只是簡單的感謝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做主沒拿給師父看,還請師父責罰。”
“無妨。這些事,本也就是我吩咐給你做的。你能掌握好分寸,為師也很開心。”凌真法師並不起疑,反而對妙語更滿意了,“今日的送來的,又說了什麼?”
“這……”妙語是不會撒謊的人,剛才那番違心的話,已經是她能保持常態的極限了。
“罷了。我不問了便是。”凌真法師洞察的展顏一笑,指指桌上擺好的飯菜,“先開飯吧。等吃完飯,帶著信到我的靜室來一趟。”
“喏。”妙語等人齊聲應諾。
一桌人都奉行食不言的規矩,一頓簡單的中午飯在筷碗偶爾的觸碰聲中,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妙語回自己的寢室取了杜府的兩封信,捏在手裡看了半天,最終還是踹在了懷裡,心情沉重的去了凌真法師的靜室。
“妙語,這事你怎麼看?”凌真法師在妙語緊張的注視下,大略的掃了下信的內容後,輕描淡寫的開口問道。
“妙語不知道怎麼說。”妙語垂下頭,有些別捏的回應。
“錯了,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不想說。對不對?”凌真法師抖抖袖子,依舊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大弟子。
“嗯。”妙語的小心思被凌真法師一語道破,尷尬的同時,心中反而暢快了許多。
“杜家人會有這樣的懷疑,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一直以來,杜家人對杜海燕跟蘇雪晴的維護,我們都看在眼裡。”凌真法師平和的語調,讓妙語更加放鬆,“你素日裡與蘇雪晴交好,為師是知道的,對於這件事,我想你也許是最有發言權的。”
“不瞞師父,那日徒兒去杜府探望晴兒姐,她因為失憶的原因,已經完全不記得徒兒是誰了。”妙語說著,眼神有黯淡。
“觀她言行,可覺得有明顯異樣麼?”凌真法師不慌不忙的繼續追問。
“與正常人無異,只是……”妙語再次想到了某個可能,難過的不想再說下去。
“如此,為師瞭解了。”凌真法師摸了摸身前的信封,“這兩封信,杜府都是派誰送來的?”
“來的都是杜老夫人身邊那個叫做硃紅的大丫鬟。”妙語記人的本領,一向很是不錯。
“嗯。”凌真法師點頭表示知道,略停頓了一刻,正容對妙語說到,“妙語,為師只問你這一次,你想好了再答話。”
“嗯。”妙語的頭垂的更低了。
“如果,這個蘇雪晴,真的不是原來那個蘇雪晴了,你當如何?”凌真法師的話就像一把尖刀,血淋淋的一刀插進了妙語的胸口,讓妙語立刻就感覺一種如有實質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