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攤著手,“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天吃白食。媽媽也養不起她。”
“我能養。”黎翊搶白。
“你?”李姍姍嘲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拿什麼養她?你掙的那份,最多夠你自己吃飯,連媽媽的債都還不起。”
“那你想要什麼?”悅菱突然冷不丁問道。
她雖然單純,但並不蠢。這個李姍姍,說了那麼多,不外乎就是要把他們逼到絕境,然後提出自己的條件。
她懂,她要的東西,或者提的條件,一定是萬分苛刻。
否則的話,他們根本走不掉,媽媽為什麼會放話同意他們離開?
李姍姍愣了片刻,悅菱的頭腦比她想象的要聰敏多了。她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挪動到了她的脖子上。
是那條項鍊……那條從她小時候就掛在她脖子上的項鍊,
不知道什麼劣質的材料,卻一直沒斷過,牢牢地,聯絡著她與千里之外的水木家的紐帶。
“我要你的項鍊。”李姍姍舉起手,指著那條可以登上水木家繼承人寶座的唯一法寶。
 ;。。。 ; ; 清晨的陽光並沒有什麼溫度,但李院長的汗卻一顆顆地往下流。
她用小眼睛偷偷瞅了一眼坐在後面椅子上的徐管家,這個冷著臉的中年男人,雖然話不多,且十分有禮貌。可有一種不怒而威的震懾力。
而且,從昨晚上到現在,他似乎一點也不困,有條不紊地盯著她找資料。
找,他家小小姐的資料。
水木家的小小姐……十八年被賣到這裡來的女嬰,她應該長得像照片上那個女人,她的脖子上,帶著一條並不起眼,彷彿是劣質品的項鍊。而昨天,正好是她十八歲的生日!
呸!怎麼可能!
李院長在褲子上擦了一下手心的冷汗。
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任她捏圓搓扁的小蹄子,怎麼可能是c市水木家的豪門千金?!
昨天,她才把她賣到了營地裡,而她不知死活地逃了回來,還被她狠狠打了一頓……身上的傷還好,可以穿上衣服遮掩起來。可是她的臉,沒記錯的話,她用荊條抽了她的臉的。
再說了,就算是一時半會兒瞞過這個管家,讓他安安然然把悅菱帶回去了。保不齊悅菱會告訴家裡人,這些年來在這裡受到的虐待。
到時候,就憑水木家的勢力,要剷掉這個孤兒院,報復她,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不,她一定會告訴他們的,她一定會回來報復的,說不定等不到離開,就在這裡,讓她那個笑得像只狐狸的大哥,水木華堂,拜託黑爺的人把她掃成一隻馬蜂窩。
不!不能讓她回去。絕對,絕對不能讓她見到這個管家。不能讓她回到水木家。哪怕殺了她,立刻就殺了她,也不能讓他們見面!
雜物房裡。
“小菱受傷了,今天不可能幹活。”黎翊冷漠地看著眼前的李姍姍,這個孤兒院的“公主”。
他當然知道,李姍姍恨悅菱。
不僅是因為悅菱美得不可思議,她卻相貌平平;更是因為,李姍姍一直認為自己身為李院長的女兒,應該全孤兒院的男孩都把她捧上天,愛慕她追求她。可偏偏她最看得上眼的黎翊,眼裡卻只有悅菱。
黎翊不像其他那些孤兒院的男孩,因從小營養不|良而身材矮小。他長得高大健碩,虎背蜂腰,五官又十分端正,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在這個山區裡,讓許多本地姑娘也芳心暗許。
可這樣的帥哥,卻對她嗤之以鼻,心裡只裝得下那個叫悅菱的孤兒。
這麼個軟弱的小蹄子,只知道睜著一雙又大又亮的狐媚眸子,搞得全孤兒院的男孩都對她轉不開眼。李姍姍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能撲上前去,挖掉她那對眼睛,抓爛她的臉,看她還敢不敢勾|引黎翊。
這次好不容易,營地那邊想要新的女孩。她就給老媽出主意,要把悅菱送過去。
只要她成了殘花敗柳,黎翊就再也不會想著念著了。她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
誰知道悅菱居然逃了回來,現在還在雜物房裡,和黎翊親熱地挨在一起。看她的衣服,以及脖子上的痕跡,李姍姍也猜到了什麼。
她以為悅菱和黎翊發生了什麼,恨得牙都要咬掉了。
“好哇,你這個不要臉的小騷|貨。”她指著悅菱,“你就活該被送到營地裡,拿給萬人騎。黎翊,你給我滾開!讓我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守婦道的爛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