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小說:屍骨袋 作者:人生幾何

意兒,裡面有本相簿,我把它拿下來,又好奇又緊張,然而,這回沒有突然襲擊,裡面裝的差不多都是莎拉—拉弗斯的風景照,是我們買下這兒時拍的。不過,我找到一張喬穿著喇叭褲的照片(她頭髮中分,嘴唇上抹著白色唇膏),還有一張邁克·諾南留著連鬢絡腮鬍身穿花襯衫的,令人汗顏的照片(不得不承認,上面的單身漢邁克有點巴里·懷特的風格)。

我找到了喬的破跑步機,一把耙子(要是我秋天還呆在這兒也許用得到),一架吹雪機(要是我冬天還在這兒會更用得到),外加幾罐油漆,但是沒有找到塑膠貓頭鷹。我那位敲隔板的朋友是對的。

樓上的電話鈴響起來了。

我趕去接電話,衝出地窖門,然後又回去關上電燈開關。我被自己逗樂了,同時想到這是我一貫的正常舉動……就像走在人行道上小心避開地磚縫是我孩提時代一貫的正常舉動。就算這有點怪,又怎麼樣?我回到莎拉才三天,可我已經得出了諾南怪癖第一定律:當你一個人的時候,奇怪的舉動看起來根本就不奇怪。

我一把抓起無繩電話:“喂?”

“嗨,邁克。我是華德。”

“真快啊。”

“檔案室就在走廊裡不遠的地方。”他說,“這很容易。喬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第二個星期的日程上只有一件事。上面寫著‘緬因S…K,福裡波,上午11點’,日期是十六日。有幫助嗎?”

“有。”我說,“謝謝你華德,對我很有幫助。”

我結束通話電話,把話機放回架子裡。是的,很有幫助。“緬因S…K”指的是“緬因免費廚房”。打一九九二年起直到去世,喬都是它理事會的成員。“福裡波”就是福裡波特。這一定是指一次理事會,也許是為了討論感恩節給窮人安排晚餐的疑問,可是,當你去翻找一個死去了的愛人的陳年舊事時,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疑問,不是嗎?而且,一旦它們冒出來,什麼也擋不住。

接著那個彷彿來自不明飛行物的聲音開始說話了。趁你現在就站在電話機旁,它說,為什麼不給邦尼·阿莫森打電話呢?說嗨,問她最近可好。

幾年來喬參加了四個理事會,老師從事慈善活動的。當“免費廚房”理事會有一個空缺時,她的朋友邦尼就勸她參加了。她們一起去開過不少會,但應該不是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的那次,再說不能指望邦尼還記得五年前的某次會議……可要是她保留了一些舊的會議記錄……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呀?給邦尼打電話,寒暄幾句,然後請她查一下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的會議紀錄?我不是該問她那天的出席報告是否顯示我妻子缺席了?是不是該問她,喬在生命的最後一年裡有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同?要是邦尼問起我為什麼想知道這些,我該怎麼回答?

把那個給我,喬在我夢裡吼道。在夢裡她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喬,而像另一個女人,也許像《聖經·箴言》裡的那個女人,那個嘴唇像蜂蜜一樣,心裡卻滿是怨恨和詭計的女人。把那個給我,那是我用來擋灰的。

我跑到地窖門口,把手放在門把上,轉動門把……接著又放開了。我不想朝那底下的黑暗裡看,不想冒再聽到有東西敲擊隔板的危險,還是讓門就這麼關著吧。我只想喝點清涼飲料。我走進廚房,正要開啟冰箱門,突然住了手。那些磁貼又組成了一個圓圈,但這一次圓圈中間跑進了幾個字母,排成兩個小寫的字:

你好

有東西在這兒。雖然回到光天化日之下,我對此仍然深信不疑。我問過那東西自己在這兒是否安全,而它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但這沒關係。如果我現在離開莎拉,也無處可去。我有德里房子的鑰匙,但事情得在這兒解決,這一點我也知道。

“你好。”我說,開啟冰箱拿出一瓶蘇打水,“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麼,你好。”

第11章

第二天天沒亮,我從北邊的臥室裡醒來,很確定屋裡有人和我在一起。我靠著枕頭坐起身,揉揉眼睛,看見在我和窗戶之間站著個有肩膀的黑影。

“你是誰?”我問它,心想它不會用語言回答,而是用敲牆的方式:敲一下表示“是”、兩下表示“不是”——你在想些什麼呢,死裡逃生的霍第尼嗎?但窗前的影子沒有作聲。我摸索著爬起來,找到床頭燈開關,猛拉一下。我的臉是扭曲的,上腹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感覺能把子彈彈回去似的。

“噢,媽的,”我說,“來呀!”

窗簾掛軸上掛著一個衣架,衣架上搭著我的小羊皮夾克,我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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