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金消費的日本遊客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出國門。
1968年1月,菲尼和他的愛妻*回到歐洲,重新在巴黎安了家。艾倫·帕克去夏威夷,作為總經理運營那裡的業務,而在歐洲主管汽車業務的喬·萊昂斯則擔任銷售總監。就像菲尼之前的感受一樣,帕克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到夏威夷的時候,最初那個櫃檯還不到一個書桌寬,”帕克說,“我還記得那個壓抑的建築——它膨脹得如此迅速,櫃檯大了好幾倍,而且顧客擁擠不堪。顧客人潮之洶湧令人難以想象,他們都衝著這些在日本國內要麼買不到,要麼貴10倍的東西而來。第一批日本旅遊團都是公費的,而這正是使我們生意興隆的‘福星’。我們佔據了天時地利,我們非常幸運。我們的明智之處在於,意識到了日本的出境旅遊一定會火暴起來。”他們把機場的店鋪擴大到了400平方英尺,並且增加了存貨。《火奴魯魯星報》(Honolulu Star–Bulletin)當時有一篇文章對此有記載:“除了酒、雪茄和香水,還有鱷魚皮手袋、手錶、首飾、皮草製品、鋼筆和鉛筆套裝以及鑽石。”
菲尼不辭辛苦地來到火奴魯魯,與帕克和萊昂斯商議如何更好地利用日本遊客手中的錢。1969年,他們在商業區建立了一家8 000平方英尺的DFS。沒有什麼特許權之類的問題阻撓他們擴充套件到機場之外,他們把新的店鋪設在了懷基基商業中心,就在日本航空總部的樓上。度假的人們可以進來逛逛,挑出要買的東西,然後把它們發到自己要乘坐的飛機上。那時,遊客們的消費水平更高了。1968年,日本政府已經將准許個人兌換的外匯金額提高到了每人500美元,並進一步放寬了對旅遊的限制。1969年,4/5的日本遊客都是觀光客,他們對購物的興趣遠勝於其他消遣。
在如何吸引日本人進入他們的商業區DFS方面,這幾位老闆顯得得心應手,而他們的DFS已經變得像個飛機庫那麼大了。他們給旅遊中介抽取提成,讓他們甚至在遊客們入住酒店之前,就帶他們來DFS。他們為當地的導遊、公交車司機、計程車司機提供休息室,裡面有餐點部和電視,保證他們在裡面待得舒舒服服的,不會在把手中的遊客交給仁慈的銷售姑娘們之後著急離開。莫里斯·唐松是個說日語的夏威夷人,作為客戶關係經理,他在機場跟導遊們套近乎,跟那些帶旅遊團來他們店的司機們交朋友,他給每一個人都準備了禮物。在陪同日本遊客走進DFS時,唐松總是說:“現在,各位將要進入的是‘小東京’——只不過東西便宜得多!”顧客們都會得到一張卡片,以便他們在第二次或第三次光顧時可以索取特殊的禮品。在火奴魯魯,平均每個日本遊客都光顧過他們店兩次。
7 “三明治群島”(4)
菲尼在夏威夷獲得成功的訊息傳回了他的康奈爾朋友那裡,夏威夷也被稱為桑威奇群島。這個名字是1778年英國海軍上尉詹姆斯·庫克為夏威夷取的名字,是為了紀念他的資助人——桑威奇伯爵。他們寄給他一張報紙以示挖苦,大標題寫著:“‘三明治小夥兒’在桑威奇群島發家①”。
1965年,菲尼和米勒的商業局勢還不太穩定。有一天,一位相貌威嚴的高個子法國人穿過火奴魯魯機場的海外候機大廳,逛進了DFS。他就是卡慕洋酒公司的總裁米歇爾·卡慕,正要去亞洲改良他的干邑配方,當時他的干邑已經在世界上小有名氣。“為什麼貨架上沒有卡慕?”他問。當得知他們是因為現金流週轉困難而難以賒購時,卡慕邀請查克·菲尼到紐約與他會面。
米歇爾·卡慕以前跟查克·菲尼打過交道。幾年前,菲尼在地中海地區向美國海軍銷售酒水時,曾讓瓊·根茨伯格去尋找一種昂貴的干邑,以補充他們的供貨單。那個法國小夥子去了在巴黎舉行的國際食品酒水博覽會,發現了一個名叫“卡慕”的貨架,貨架後的那位先生讓根茨伯格想起了戴高樂。米歇爾·卡慕邀請根茨伯格到他位於法國西部科涅克鎮附近的酒窖參觀,並以優惠的價格賣給他50箱干邑。於是,菲尼和米勒成了卡慕的客戶。1963年,這個法國公司的總裁甚至為菲尼特製了一瓶“卡慕慶典”。
1965年,當米歇爾·卡慕出現在夏威夷的時候,DFS的老闆們在大多數供應商那裡都無法享受合理的賒購。“如果你處於蒸蒸日上的成功期,他們會同意賒購;如果你只是剛剛起步,他們就不會同意。”菲尼說。在大多數奢侈品廠商看來,DFS業務的前景還不明朗,只是一幫投機商在狹小侷促的商店裡折騰的把戲。那些高階品牌認為,如果自己跟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