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3 / 4)

小說:血證 作者:

部的證件,照片下的名字是山崎朋子。

一個日本姑娘把她的屍骨扔在異國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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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證(31)

三十一

“雪落高山,霜打窪處。”冬日的景像,最先顯示在山巒上,雪飄落在峰頂端。猶如白色的洪流,逐漸地奔瀉,染白了山坡,山坳,又給大地鋪上雪被,最後整個天底下一片皆白,昔日的溝壑,塊塊田地,在雪的修飾下,變得平展而又開闊。

一般來說,雪後必有風,風過才算晴。而最大的風莫過於“大煙炮”,此風不知起源何處,刮起來遠遠就能聽到尖利的哨聲,風捲起雪塵,絞成一團,象條雪龍在天空中上下飛舞,人若被裹入風中,雪粒打在臉上,刀割般地疼痛,稍站不穩就會被吹倒,待風頭過後,身上壓上一層厚雪,平地裡還不危險,若在窪處,極有可能被雪埋住。所以,在山上遇到這樣的風,有經驗的找山崖、山洞,來不及就掩在樹後。當然,冬日裡,除了打獵的炮手,極少有人進山,因為這個季節,野獸呈飢餓狀態,發現可食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追逐。在茫茫的林海中,每走一步都是困難的,既便騎馬也跑不過野獸。

雪封嚴大地,莊稼人迎來一年中最清閒的“貓冬”,白日裡把炭火盆擺在炕上,能說善講的人家裡常招來不少聽客,圍著火盆聽那人說古道今,講天堂地獄裡稀奇古怪的事兒,也有不安份兒的男人,聚在一起,手捏著汗漬漬的角票,精神高度緊張地推牌九或看紙牌,贏者免不了吹陣牛皮,買二兩高糧燒,就鹹菜條有滋有味慢飲著。輸者垂頭喪氣,回到家裡免不了挨老婆一頓罵,再丈夫氣的男子也撓著頭不吱聲。成婚的女人,懷裡抱著孩子,東家坐一會兒,西家轉一圈,說長道短,傳播著聽到看到的隱私,若這隱私,涉及哪家,那家女人便站在屯道上,指搡罵槐嚷起來,有人應聲更熱鬧了,不決出個勝負不甘罷休,沒有迴音,罵上一陣,耐不住寒冷,抄著袖回到家中,也算出了口氣。最本份的要數閨字號的姑娘,她們有自己的天地,湊到一起,坐在炕頭交換個鞋樣,邊做針線活邊說著悄悄話,話題離不開將來會嫁給什麼樣的男人,那男人家是貧是富,公婆刁不刁橫,說到開心處,你打我一下,我捏你一把,嘻笑不止。大戶人家“貓冬”與莊稼戶相比,內容更豐富些,他們老親多,相互間在冬日裡串門,路途遠的,揀個晴天,套上張馬爬犁,上面鋪著穀草和被子,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擠坐一起,腿腳壓上棉褥,鈴聲脆響,鞭子飛揚,賓士在雪野上,別有一番情趣。

有家室的喜歡冬天,對無家可歸的人來說,冬天是最難熬不過了,比如住在亮甲峰上的“青山好”,他們就痛恨冬天,討厭冬天,盼冬天儘快地過去。

“青山好”拉桿子有幾年了,以往冬天,他們都下山“趴風”,有親的投親,無親的躲到早已選好的關係密切的大糧戶,峰上只留幾個守山的。春草發芽時,大夥兒相繼回來,打家劫舍的生意又開張了。

林小鳳冬天去靜谷庵,與二姨住在一起,今年她沒去,二姨死後,靜谷庵有小尼維持,她若去,小尼會好生待承的,可她一走入庵堂便想起死去的二姨,再說,綹子的人已沒有去處了,大糧戶接到日本人的命令,不許接納山上下來的帶槍人,保安隊時常坐馬爬犁在山屯亂串,遇到形跡可疑的人就抓。林小鳳不敢把人馬放下山分散。因入冬前沒料到落雪後無去處,峰上的糧食,油鹽,棉裝儲存的少,剛開始尚能對付,進入臘月便艱難了。綹子上的馬匹早寄放在一家燒鍋伺養,亮甲峰險要,夏日馬可以啃青,雪封山沒有草料,餵養不起。連林小鳳的白馬也牽下峰,但幾日後白馬戀著主人,掙開韁繩跑回來,林小鳳把它留了下來。

亮甲峰為節省糧食,每日開兩次飯,早晨是大楂子粥,晚上高糧米飯,說來也怪,糧食多的時候,漢子們吃兩碗就飽了,現在一連吃四五碗也覺得餓,兩頓飯比三頓飯用米多。林小鳳明白,這是肚子沒有油腥,落雪後凍的肉半子吃光了,她派幾個槍法好的人打野物,始初有所獲,槍響幾天,野獸躥入更深的林子裡,漢子們沒有馬匹,不敢走得太遠,到後來下飯菜是一鍋鹽水。有時燉點幹磨菇。喬五更、鄭老疙瘩嚷著下山搶糧,此事林小鳳也想過,可是峰下幾個小屯太窮,常言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她不忍心從莊稼人嘴裡掏食,遠處的大糧戶,據她所知,駐上日本人和保安隊,但隨著年關臨近,再沒點肉菜,實在說不過去,怎麼辦呢?她想到了自己那匹白馬。讓劉八把白馬殺掉。

劉八吃驚地說:“大當家,它可沒少出力呀,你咋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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