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是……有寶寶了怎……怎麼辦!”
“?”梅舒險些在門口絆個跟頭,還好女帝在後面伸手撈了一把,有驚無險。
事到如今,玄綺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她還以為這熊孩子也就紅著臉哼唧幾聲,哪想到他能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剛才看到梅舒要摔倒的時候,更是嚇得渾身都是冷汗。這下鬧大了……他爹少不得要將她罵到狗血淋頭了……萬一再把什麼成親之事拿出來可就失算了!
但是梅舒反倒是一反常態地笑了笑,說玄桑年紀小,不懂事;說玄綺不務正業,胸大無志。
玄綺瞪著眼睛不敢相信這是她那向來有著起床氣的父親。
玄桑一直紅著臉,死活不再靠近他皇姐一步。
梅舒給應翔下的禁足令還有五日,看來他與玄翎著實無緣,只覺得在這深宮內院裡呆的太久,甚麼凌雲壯志都堪堪地打了個對摺。
女帝追封先後的事情始終沒有公之於天下,顧慮到玄翎的傷勢還未痊癒,便將典例推遲到了中秋前後。
如今,梅舒再添一胎,女帝更是高興得整天和顏悅色,巴不得天天倚在梅舒身旁。
後宮各處雖以梅舒為眼中釘、肉中刺,卻也動他不得,只好從另一風頭浪尖上的人處入手——玄翎——莊堯帶著希希裝出一副重傷未愈西子捧心的弱柳扶風狀在湖中心的涼亭裡督導手下佈置“茶話會”場地。
莊堯的眼睛盯著院子裡忙得不可開交的眾人,忽然回頭問秀言道:“你這麼不喜歡撫琴?”
秀言一愣,手中的茶壺歪了一下,灑了些茶水出來,仍是不動聲色地回話:“殿下何出此言?”
“每次我撫琴時,你都在場,你的眼神總是黯然。”莊堯捏著希希的兩隻手,雖說前一個月被燙傷了,但好在有神醫在身邊,“想是父親在世之時,必是一個技藝高超的琴師。你總是對著他留下來的舊物出神,睹物思人若是太過頻繁,也是傷心傷身。”
秀言放下了茶壺,聽了莊堯的話,皺起了眉。希希在一旁歪著腦袋看秀言,為他眉目之間的倔強而深思。
“這話我早就該說,只是你定會將我的話當做小兒戲言。昨日梅舒的話,你也聽見了。我不會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不要為了兒女情長迷失自己的心。”
莊堯的目光收了回來,放到了秀言身上,“人死不能復生,勸君憐取眼前人。”
秀言大驚,“殿下……”
“你家殿下天賦異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人俗物這一點點小心思我還看不明白嗎?”莊堯笑了,拉拉希希的手,讓他看自己,“是吧,希希?”
只見希希迷茫地回過頭,看著莊堯,不知道說什麼。
“啊!哥!哥!手!你踩到我的手!手!”
“你傻了啊!喊這麼大聲!”
莊堯:“……”
“你們一個比一個叫得高,早被人發現了。”
聲音很溫柔,有如微風震蕭,又如絲綢般順滑。莊堯想,聽起來像剛吃過德芙。
……
作者有話要說:
☆、瑣碎但滿足的過日子吧3
莊堯平日裡說話都是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否則要是誰聽了這稚嫩的童音說出這樣的大道理肯定要鬧大笑話。
希希的聲音軟糯,聽著就讓他想吃舒芙蕾。
秀言的聲音清亮,唱起歌來繞樑三日。
子越的聲音冷冽,語調平平,向來都是沒有絲毫感情。
玄桑的聲音嬌嫩,而且音量很小,必須仔細地聽,若隱若現,像是夜裡訊號微弱的廣播。
梅舒的聲音悅耳,說話抑揚頓挫,能讓人立刻記在心裡。
剛才院子裡的聲音,溫柔平靜,彷彿獨立於這濁濁人世之間,容不得人半點褻玩。
“躲躲藏藏有失身份,來者是客,不如現身一敘?”莊堯給秀言使了個眼色,讓他退下了。
玄韶率先從涼亭後面的花叢裡走出來,玄樂和玄素也走了出來,這兩人動作略顯尷尬,抬頭看了看玄韶氣定神閒,跟走到自家後花園似的。
“玄翎見過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姐,不知幾位兄長到此,玄翎怠慢了。”莊堯坐在榻榻米上,笑著說,“這裡準備了些茶點,還請兄長們過來坐,不要嫌棄。”
玄韶和玄素都是被玄樂拉過來的,偷偷摸摸趁著守衛放鬆時溜進來的,不知道端華宮裡的“規矩”,一時間看玄翎坐著說話還怨他真是沒禮貌。
玄樂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