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
慶曆七年,貝州卒王則據城反,號東平郡王,建國曰安陽,改元曰德聖,旗幟皆為佛字,王則原為涿州饑民,流至貝州為卒。起事前與州吏張巒、卜吉結黨預謀起事,後來事覺亟叛。文彥博募死士穴城,破之,檻送王則京師,剮於馬市。
綜析司馬光提到的上述四例,其領頭起事的有小民,如王小波、李順,有士卒,如王倫、王則,有中級軍官,如王均。除了王倫之外,規模皆很可觀,王倫的人馬大約只有千百,其他三人的兵力都在萬人以上,或多達十數萬,起事之後往往有“徒黨漸多”的現象。李順、王均、王則都曾“建元”,即使王倫,歐陽修也從其“衣黃衣衫”的行為斷其不是“常賊”,也就是距離“建元”之類只差著一步。有意思的是,歐陽修憂心如焚上書陳說如何從各方面加強政權的建設,卻無一字論及“盜賊”的起因,他是治標不治本;而劉敞卻從根本上找原因,他作了一篇《患盜論》,提出“盜有源”的問題,他認為“盜源”是“衣食不足,政賦不均,教化不修”,如果是“豐世,治世,化世”,則無“盜,賊,亂”的問題。可見,那些或千百或數萬十數萬的“盜賊”隊伍,絕大多數人當如歐陽修所說“皆是平民”,即普通民眾或普通兵士。朝廷對這些“盜賊”的基本方針,是*、剿滅、殺戮。
那麼我們再來看《水滸傳》故事年代(哲宗、徽宗)的歷史情況如何。史料依據何竹淇先生《兩宋農民戰爭史料彙編》上編第二分冊。
《續資治通鑑長編,哲宗紀》:元祐元年,廣州岑探率群黨四五千人圍新州。
《宋史》蒲宗孟傳:元祐初,梁山濼,素多盜。
元祐六年,蘇東坡《賑濟淮浙流民狀》:壽州盜賊已漸昌熾……恐淮南群盜不止,流入潁州界,饑民附之。《與李直方酬獎狀》:知潁州蘇軾狀奏,臣自到任以來,訪得本州舊出惡賊,自元祐二三年間,管三等嘯聚為寇,已而又有陳欽,鄒立等亦是群黨劫殺,累至與捕盜官吏鬥敵,……近日壽州界內強賊甚多,打劫魏解元、施助教等家,皆一二十人,白晝騎馬於鎮市中劫人。
《宋會要輯稿》6791頁:紹聖四年,知福州溫益言,京東奸民,多匿深山窮谷之間,時出為盜。
元符三年,陳次升《上徽宗奏論永安縣強盜》:“今永安縣陵寢側近,賊盜公行,殺人無忌”
大觀年,《宋會要輯稿》6959頁:“中書省勘會諸路並京畿賊盜,未至衰息”。
《宋史曾公亮傳》:“時京邑有盜,徽宗期三日不獲,坐尹罪”。“畿內飢,多盜”。陳次升《上徽宗奏論京師強盜》:“臣竊以京師浩穰之地,人物繁夥夥,寇盜頗多”。
《宋會要輯稿》6959頁:“河朔沿西山一帶,林木茂密,多有逋逃藏匿其間”。
蘇過《斜川集》:大觀初,太行有黠盜李免(勉)者,聚徒山谷,時出寇掠,驚擾郡邑。
《宋史》陶節夫傳,蔡居厚傳,石公弼傳:太原府群盜李勉起遼州、北平之間,河東河北騷動。河北河東群盜起,太原、真定守皆以不能擒捕,罪去。江賊巢藏菰蘆中,白晝出剽,吏畏不敢問。
《湖北金石志》卷11,隨州大洪山慧照禪師塔銘:政和三年,草寇李鬲,竊發於鄧之鄙,寺之運糧丁數十輩,偶為賊所掩,盡奪其糧以去。
《通鑑長編紀事本末》卷141:政和五年,晏州多罔多大首領卜漏,以其州六縣水路十二村及思峨之眾,並十州五村團羅始黨諸夷,凡十餘萬,分兵四出,……蜀土大震。
政和六年,李綱《與鄭少傅書》:往年劉五起於淮南,不過有眾數千人,竄伏山谷間。
《十朝綱要徽宗紀》:戊戌重和元年五月,淮南廬、壽州平,生擒賊首劉五。
方勺《泊宅編》卷下:廬州慎縣黃山,連線無為軍、壽州、六安界,蓋賊穴也,居民千餘戶,而藏賊以活者八百餘家。
元好問《遺山集》卷22:西山(太行山)劇賊千餘人,據險為柵……公(太中大夫劉汝翼)乃常服詣賊柵,辭情慷慨,群盜慚服,明日,與其酋把肩俱下,而無亡鏃之費。
《京口耆舊傳》卷八:劉賓王起黃岡,據險守要,官兵不能下。
陸心源《宋史翼卷李珙傳》:劇賊劉花三嘯聚,自虔、吉入寇廣東。
王偁《東都事略徽宗紀》:宣和三年二月,方臘陷楚州,淮南盜宋江犯淮陽軍,又犯東京、河北,入楚、海州。
以上記錄說明這個年代也是大小“盜賊”頻起,這正與《水滸傳》所反映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