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說。
“兒化音好好用,”江闊看著他,“你開什麼眼兒了。”
一幫人頓時笑得桌子都晃了。
“我靠,我剛吃肉太猛舌頭都打卷兒了,”董昆說,“開眼。”
江闊笑著喝了一大口啤酒。
“敬這個美好的寒假。”丁哲敲了敲桌子。
大家一塊兒拿著杯子都敲了敲桌子:“美好的寒假。”
江闊看著段非凡,段非凡沒有跟著出聲,只是敲了敲桌子,仰頭喝了半杯。
這是不想晚上聊是吧。
放心,打也能把你打醒了。
酒足飯飽,幾個人沒有一起活動,大炮要去酒吧,董昆丁哲和孫季打算去打斯諾克,劉胖要回房間睡覺。
“我晚點兒去找你們吧。”段非凡跟丁哲說了一句。
“行。”丁哲點頭。
大炮看著江闊,江闊也看著他,沒說話。
“要不我晚點兒再去酒吧?”大炮靠過來低聲說。
“幹嘛?”江闊問。
“我不知道你倆,”大炮看了一眼段非凡,“怎麼回事,要動手你一句話,這種事兒不講究單挑,揍服才算完。”
“……你喝你的酒。”江闊說。
“不用我?”大炮銼了銼牙,“我擱邊兒上給你壯壯聲勢也行。”
“速度滾。”江闊有些無語。
“有事兒給我電話。”大炮很配合,立馬轉身走了。
回到房間,劉胖又決定先不睡覺,要泡會兒。
“你剛吃完喝完,不要泡,”江闊交待他,“死裡頭還得撈你。”
“靠,”劉胖很鬱悶,“那我先睡一小時再起來泡,總行了吧!”
“我到點兒叫你。”段非凡說。
江闊回了屋,不知道段非凡那句晚上聊,是指的現在還是指的大家都睡了以後的晚上,他先進浴室洗了個臉。
鏡子已經換好了,完全看不出來它的前任遭遇過什麼慘劇。
江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會兒,轉身出了浴室。
段非凡又站在了落地窗前,看著外面。
或者說,假裝看著外面。
屋裡開著燈,外面一片漆黑,落地窗上只能看到屋裡的東西,以及剛走出來的江闊。
“看什麼呢?”江闊問。
“看……”段非凡頓了頓,“玻璃。”
江闊把客廳裡的燈關掉了,屋裡暗下去的瞬間,外面被微弱的黃色的景觀燈映襯著的樹和山石,還有遠處連成片的泛著各種淡淡光芒的溫泉池,都出現在了眼前。
段非凡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看著外面。
江闊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
等段非凡開口怕是在這兒站到天亮也未必能等到,江闊也沒打算等,手指在玻璃上輕輕一彈:“段非凡,問你個事兒。”
“嗯。”段非凡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江闊只有一瞬間的猶豫,“對我有什麼想法。”
段非凡沒有馬上回答。
這點兒沉默讓江闊突然有些心慌,畢竟人生幾大錯覺尤其男人的幾大錯覺之一,就是“ta喜歡我”。
是錯覺嗎?
理論上應該不是,他並不是因為一件事一個感覺就這麼確定了的,他觀察了很久,甚至在觀察的過程中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所以不是錯覺嗎!
不是你他媽倒是回答啊!
“是。”段非凡說。
這個肯定回答來得有點兒突然,江闊愣了兩秒才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裡把自己拉了回來。
結合之前段非凡磨磨嘰嘰打太極的風格,他甚至已經想過如果再磨嘰就動手,打到說實話為止。
沒想到段非凡突然乾脆利落地回答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續了。
“你就是想問這個是嗎?”段非凡問。
“嗯,”江闊擰了擰眉,“其實也不是非得問,就是想確定一下。”
“感覺到了嗎?”段非凡一直看著前方。
“這不是廢話嗎,”江闊說,“感覺不到都不正常了吧,我長這麼大,別人拍我馬屁都沒你這麼……”
說到一半他又停下了:“不好意思,我再想個合適的比喻。”
“我懂你意思。”段非凡笑了笑。
“為什麼不說?”江闊說。
“沒必要。”段非凡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