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4)

小說:驚情三百年 作者:恐龍王

眾人腳下一路不停,穿花拂柳,來到額椅殿前。四阿哥這才命轎伕們停了轎走開,親身抱出宛琬,已有太醫趕緊上前,四阿哥揮手免去他們拱手揖拜,太醫見那女子胸前箭弩穿膛而過,面如死灰,心下駭然,三指切關,面色徒變,四哥目不轉睛盯著太醫神色,見他臉色一變,心底頓寒,咬牙抱起宛琬奔入內室,太醫們隨後疾步入內。

四阿哥放下宛琬向後退去,由太醫們一湧而上忙忙碌碌施救。空隙間那榻上垂下的一隻手泛著死青的顏色,四阿哥瞧著心口一滯,嗓子眼裡竟有了些腥氣,他退出房前對著太醫們只說了一句話,“一定要把她救活。”語氣堅決,無庸置疑,違令者死。

深夜,四阿哥立於窗前,凝望著額椅殿的方向,那裡依舊燈火通明;廊下明燈盞盞,將那抹天色渲染得如同白晝。他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生離死別近在咫尺,才知道陰陽相隔的距離,他也一樣無能為力。人生一世,爭權奪利,陰謀算計,不過須臾之間,轉瞬即逝。

李青侍立身後,已過四更,四爺依舊靜靜立在窗前,風捲簾起,衣袂輕飛,幽幽而生蒼茫之感,仿若這天地萬物俱已不在,只留四爺一人,青衣寂寞,獨自佇立。

月華淺去,天空微微露白,日出之處隱約一抹橘紅。

太醫伸袖拭去額間冷汗,回稟四阿哥,現已將箭弩取出,止住了血,解了毒,格格性命應可保住。他見四阿哥一身憔悴疲倦,眉心深深褶皺舒展開來,微微猶豫:“只是——”

四阿哥聞言慢慢褪去喜色,“只是什麼?說。”他語氣平淡異常,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勢。

“只是那箭弩上也被人塗抹了毒藥,兩毒齊發,雖都解了,可因兩毒相混在體內停滯過久,只怕格格以後很難有孕。”太醫嚥了口口水,訥訥道。

四阿哥的臉微微一僵,身子微顫,伸手扶住那冰涼的石欄,袖袍在晨風裡輕輕飄揚。

許久,他踏上石階。

室內,不知是燃了多少盆炭火,推開房門,只覺得一股灼炙之氣撲面而來。正中擱著一張矮榻,秋香色的紗帳層層挽起,眾人覷著四阿哥的面色,俱都不敢開口,室內一時死寂。

矮榻上宛琬血汙狼藉,她身下的絲棉茵褥,早已被重重血水浸透僵結,幾成暗赭顏色。她面色灰敗不見一絲血色,淡淡冷凝的如同蠟人。

四阿哥取過溫熱的棉巾,絞乾了,揮手讓人退下,坐置榻沿,手指摩挲,撩開宛琬額前糾結的亂髮,慢慢輕柔地擦拭著。

康熙四十八年臘月,如席大雪漫天飛舞揚揚灑灑直落了一天一夜,似乎定要將天地變了顏色才算淋漓酣暢。終於雪停了,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空氣清冷,街上三三兩兩調皮嬉鬧的孩子,不時傳來幾下稀疏的鞭炮聲。

四貝勒府各處都換了門神,聯對,掛牌,新油了桃符,煥然一新。從大門、儀門、前殿、配殿、福閣、暖閣、內廳、內三門、內儀門,直到正殿,階下大明角燈,兩溜高照,各處皆有路燈,宛如兩條金龍一般。府裡上下人等,皆打扮的花團錦簇,日夜人聲嘈雜,語笑喧闐,爆竹起火,絡繹不絕。

四貝勒府,額椅殿。

額椅殿四周重重侍衛把守,無論何人無牌欲入,皆回王爺有令,宛格格需要靜養,概不見客。

室內四處鎏金琺琅大火盆中加入了百合香,聞之清爽。

四阿哥見太醫正與藥童合力扶著宛琬灌入參湯,他招手示意半夏出來。

“她昨夜裡睡得可安穩?共發了幾身汗?日裡醒轉時間可長?有無進食?”四阿哥不厭其煩一一問道。

“回爺,格格昨夜裡睡得還是不安穩,常常驚醒,渾身抽搐,一日總要換過四、五身。日裡醒轉時間倒越加久了。只喝了點參吊三七湯。”半夏眼圈泛紅,四爺每回來都要問這幾句話,要她們都輕手輕腳的,生怕吵到格格似,可任她發出再響的動靜格格都無反應。

太醫上前請安,據實回稟:“格格身骨贏弱,雖無性命之憂,但因傷口太深如要完全痊癒至少還需等上一年時間,就算用宮內最好的瑩玉生肌膏,留下銅錢大的疤痕也是再所難免。另外她心結難解,氣血內淤,要完全恢復神智只怕。。。。。。”太醫停下沉吟不語。

“你的意思是她就一輩子這樣,醒不過來了?”四阿哥嘴唇微顫,沙啞問出。

“也不盡然,世間多有出乎意料之事,醫理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能否醒轉還要看天數。”太醫含糊答道。

四阿哥將手中錦盒遞於太醫讓其退下,錦盒內都是長白山上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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