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小官兒的孿生哥哥香丫兒,他的大名叫林寶玉。因為贖人的事情還是鬍子卿派漢威去出面幫二月嬌同“同悅樓”去周旋的,只是漢威一直沒能得見這香丫兒本人。剛才聽香丫兒在船頭同那些嫖客嫻熟的打逗說笑,漢威都覺得一陣陣臉紅。
“楚先生,再忍忍,船已經出了河道了,再有一個鐘頭,估計就快到了。”漢威低聲對箱子裡說,箱子裡也傳出聲低沉的應答:“多謝了!”
漢威也走到船外,看著香丫兒在努力的搖著櫓。森森的水影,夜色濃濃,嘈雜的人聲已經被遠遠拋開。
“我來幫你?”漢威走近前。
“哪裡有客人划船的道理?你還是回艙裡去,裝客人都裝不象。”香丫兒留著齊肩的半長的發,鬢角別了根別緻的盤花卡子,上面還掖了多素雅的夜來香,這是一路上看到的很多小官兒流行的裝束。
櫓撩起有節奏的嘩啦啦的水聲,在晚風夜色中一路前行。漢威也盤算著但願天從人願,一切平安的交差就了卻了鬍子卿的心願,可能這次是他能為鬍子卿在西安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其實漢威從剿總裡近來私下流傳的一些激進的宣傳冊子,就猜出剿總裡肯定有人跟北邊‘通敵’,但他沒想到鬍子卿。
他發現這個事情還是一次去開飛機時,鬍子卿的私人駕駛員安德魯說漏了嘴。他曾經在四月初陪鬍子卿單獨開飛機去過洛川。安德魯只是憑了他那股天生的自負,吹噓炫耀著在洛川那邊看到的土窯洞和風情。但漢威則是出於對鬍子卿的安全考慮,已經快被嚇得魂飛魄散了。鬍子卿也太大膽了,他堂堂一軍統帥,這是在做什麼?難怪黑衣社天天如蒼蠅般緊盯了鬍子卿,也真不怪何先生冤枉他,這不就跟投敵叛變沒有區別嗎?漢威是堅決理解不了鬍子卿的舉動的。
既然鬍子卿拿他當朋友,漢威也直言不諱的找了機會盤問鬍子卿。說來也可憐,為了防特務隔牆有耳,他和鬍子卿兩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那次在花園裡的談話都要用英語。鬍子卿聽了他的質問沒有大驚失色,只是平靜的對漢威說,他會立刻找個藉口讓安德魯回國。另外,他是在‘通共’,但那只是為了商量抗日的計劃,他這一生都不會也不可能背叛何先生,除非何先生也跟黃主席那樣叛國投了日本。既然他鬍子卿有心無力去打回東北,總該支援有此愛國抱負的隊伍前進吧。所以他在私下資助東北抗聯,因為他的力量遠遠比那些大學生沿街義演乞討募捐錢物去抗日來得容易些。
漢威聽了他清楚坦蕩的解釋,很為他的真誠和大膽感動,也對鬍子卿多了分敬重。漢威知道,這個事情一旦處理不好,敗露給了何先生知道,怕鬍子卿很難收場的。而鬍子卿此舉又毫無私心雜念,完全出於報國無門的無奈下,一條迂迴冒險的線路。支援抗聯,做成功,天下百姓也不會感激他鬍子卿的貢獻,因為這事根本就不能說與人聽;如果事情失敗,聲敗名裂,身陷囹圄的肯定是他鬍子卿。
“快!不好了,有條船追過來了!”香丫兒跳進船艙,漢威透過窗向外看,果然有條巡查船向他們駛來。
“不知道是稽查隊的還是黑衣社?”,漢威暗自尋思,但不管被誰發現出破綻,都會有問題。
“快!把衣服脫了!”香丫飛速的把被褥鋪開在船板上,三下兩下地脫了褲子扔在一邊。
紅暈立時飛向漢威的臉頰,“你這是幹什麼?”,漢威羞憤的質問。
香丫兒斜睨他一眼罵道:“嫖客和窯姐兒還能幹什麼?你是不是想讓他們看出破綻?”說罷不容分說的伸手去脫漢威的衣衫,被漢威一把將他的手開啟。
香丫兒邊扭身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稽查船,邊抓散著自己的頭髮弄出慵懶的樣子。忽然,香丫兒象個小野貓般一把將漢威撲倒在艙板的被褥上,笑鬧著壓了措手不及的漢威就在他清秀的面頰上親了一口,輕聲嬌笑說:“好戲開場了。”
漢威一把將他用力扔開,剛要打罵,又馬上意識到船艙箱子裡的楚大元,緋紅了臉低聲斥罵:“下賤!”
香丫兒對漢威的憤怒彷彿並不意外,扶了搖晃不停的船艙盈盈的笑了柔聲說:“我還冤呢,我這是倒賠呢,還不是幫你演戲過場。” 。 想看書來
第五十九章 逢場作戲
“喂!同悅樓的船,靠過來!”一聲響亮的吆喝從艙外傳來。漢威聽到船頭‘砰’的一聲巨響,又一陣側歪和鎖鉤鐵環碰撞的聲音,船似乎被強行貼靠了。
“唉!就來!”香丫兒機敏地對外大聲應著,邊慌忙解著上衣的盤扣,邊低聲對漢威央告著:“楊家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