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陋習,也極力配合鬍子卿的想法,從根本上把這支軍隊訓練改造成一隻軍容整肅,戰鬥力極強的鐵軍。
漢威約了小不點兒在鼓樓頭次見面的小店裡吃灌湯包兒,見了乾哥哥小林老闆給他帶的上海的點心堅果,小不點兒很開心,跟漢威講著他如今的輝煌大業。他們已經為前線的抗日部隊募捐了不少錢款,還鼓舞了很多熱血青年去前線殺敵。小不點兒說,他同班同學有三個都去了東北前線從軍,他也打算過兩個月結束了抗日募捐義演就奔赴前線。小不點兒白淨瘦小的臉上,那圓圓的眼睛下笑眯眯的眼睛十分可愛。聽了他近乎幼稚的想法,漢威極力勸他還是先讀書,因為書生救國畢竟還是力量太小。
“那天胡司令也看我們演出了,看的都掉眼淚了。”小不點兒認真的說,“我們唱的《東北松花江上》,胡司令邊跟我們唱,眼淚就一直流。”
漢威也只是笑笑,他現在能勉強理解鬍子卿的一些想法和苦衷,也不好多評論。若換了原來,他肯定回脫口而出,“早幹什麼去了?現在來裝象!”
“胡司令答應我們說,以後一旦有機會,就揮師北上殺敵去。”小不點兒說。漢威點點頭,拍拍小不點兒的後腦勺。
小不點兒忽然提出,要去漢威的兵團去演出,給軍隊鼓舞士氣。漢威一聽當場應允說,“好呀,我們平時休息時偶爾也請些劇團來演戲。學社演戲我倒要看看。但是不能有赤色的話題,不然~~”
“那個自然!”小不點兒高興的承諾著。
二月嬌果然在上海合同結束後,帶了戲班回到了西安。開鑼戲是《盜仙草》,簽約的保和戲院熱鬧非凡。鑼鼓燈光下,二月嬌一亮相就博得個滿堂彩,叫好聲不斷。散了戲,鬍子卿拉了漢威請二月嬌去吃夜宵,三人在夜色下愜意的坐了邊吃邊聊。二月嬌告訴漢威說,他已經答應小不點兒,週日的義演他也參加,客串一段兒給小不點兒他們助興壯聲勢。鬍子卿聽了就一口答應也要去看。
第七十一 雄心欲把星河挽
義演就在新軍官訓練營地的空場臨時搭起的舞臺舉行。
漢威等了鬍子卿一起來到演出現場的時候,演出已經開始,軍人們齊整整的坐在地上。舞臺上,頭一個小話劇剛結束,是演日寇佔領東北後一家老小四世八口的遭遇。雖然表演編排還很稚嫩,但看得下面計程車官物傷其類的淚光閃閃。
緊接了上場的就是小林老闆二月嬌的客串。京劇在那時十分盛行,軍人們也高興能一睹名旦二月嬌的風采。當報幕的學生報到,小林先生為東北軍將官帶了一段著名的摺子戲《野豬林》片斷時,鬍子卿低聲問漢威:“怎麼二月嬌改串生戲了?”。漢威也覺得十分奇怪,二月嬌習的是旦角,就是他會老生戲也不是他的長項。雖然有些出名的藝人也偶爾反串個角色出點風頭給觀眾換口味,但這種場合二月嬌忽然從陰柔的花旦一下子變成了剛毅的林沖,太奇怪了。
京胡過門響起,隨了低沉的唱腔,“大雪飄,撲人面”,二月嬌扮的林沖英氣中透了悲壯的一亮像。帶動了全場的情緒。
……
朔風陣陣透骨寒。
彤雲低鎖山河暗;
疏林冷落盡凋殘。
往事縈懷難排遣;
……
望家鄉;
去路遠;
別妻千里音書斷;
關山阻隔兩心懸。
講什麼雄心欲把星河挽;
空懷雪刃未除奸;
嘆英雄生死離別遭危難。
……
漢威聽到那咬字鏗鏘有力,慷慨激昂的“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懷雪刃未除奸”不由得心中一抖,二月嬌把個憂鬱的英雄林沖那一腔悲怨表現得淋漓盡致。不由得暗自讚歎好個二月嬌,真個小覷了他。原以為他也不過是個半入風塵場中的俗人,卻原來也有這番心胸抱負。又聽他字正腔圓的激憤高亢的唱道:
滿懷激憤問蒼天;
問蒼天;萬里關山何日返?
問蒼天;缺月兒何時再團圓?
問蒼天;何日裡重揮三尺劍?
除盡奸賊廟堂寬;
壯懷得舒展;
賊頭祭龍泉!
卻為何天顏遍堆愁和怨;
天吶;天!
……。
三聲激亢的“問蒼天”,引得滿場的東北軍弟兄傷感悲憤。經歷了離鄉背井,輾轉逃離,將自己的妻兒老小扔在日寇鐵蹄下,飽受生離死別之痛的。有的人竟然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