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島的碼頭,檣帆如林,針插不進,出來迎接的毛仲明,毛友德,毛克喜,以及知府劉光之,是在外海拜見的趙興。
皮島知府劉光之謝罪道:“這並不是毛總兵不讓艦隊靠岸,是屬下怕驚擾了那些商船隊,影響我們的信譽,還請大人原諒。”
“這有什麼可以怪罪的呢?我們的皮島,就是以商業興島。商業,是我們皮島的根基,在不損傷國本的情況下,非萬不得已,一切都要向商業讓路。”
劉光之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找一個僻靜一點的港灣,我悄悄的登島。不要你們給我進行彙報,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只有我自己親自看到的,我心中才能有底,然後我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斷。”
所有的人都躬身施禮,因為他們明白,這一次大人來,絕對是有天翻地覆的大動作。他先這樣實地考察,是做到心裡有數,然後做穩妥的部署。
在一個小小的簡易碼頭,趙興的小船兒靠了岸,帶著幾個隨從,隨隨便便的走進了這個簡易碼頭旁邊的漁村。
漁村很安靜,也很整潔,走在街道上,隨隨便便的找了一個院子,敲打了一下院門。
不大一會兒,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來啦,來啦。”
院門開啟,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就出現在了趙興的面前。、
這個老人打量著趙興這個陌生人,但同時,趙興也在打量著這個老人。
白髮蒼蒼,但面容雖然皺紋堆累,卻不見菜色;身上穿的農家短打衣衫,雖然也有幾塊補丁,但還可以看見原先的本色,並且將洗的非常乾淨整潔。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貴客,小老兒有失遠迎。”
趙興一笑:“剛剛在海面上漂泊,停靠在了村子前面的簡易碼頭上,口渴難耐,所以打擾了老伯,想進去討口水喝。”
“哎呀呀,是遠方的客人啊。趕緊的進屋,喝一杯茶。”
“難道這裡家家能喝到茶嗎?”
趙興納悶的問。
這個老者就笑:“都是普通人家,哪裡有那麼奢侈?不過是平時出海,如果不帶上一包茶葉,就會得敗血病的。而大家已經習慣了,如果有外地漂泊在海上的客人到家,一定要煮上一碗茶,給客人們補充身上缺乏的。”
屋子裡的傢俱很簡單,但依舊顯示出來它的整潔。
幾個粗瓷大碗放到了桌子上,老者提著茶壺,給幾個人倒上:“茶葉不好喝,但是治病,還請遠方來的客人包涵。”
趙興笑著拉著他的手:“老人家不要忙了,坐下來說說話。”
“好好好。”老人就笑著坐下來:“遠方的客人一定對這個地方不太熟悉,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儘管開口。你別看我老了,要是跑腿帶路,我還是能勝任的。”
趙興就感嘆這裡的民風淳樸,並沒有因為這裡濃厚的商業氣息,而沾染了銅臭的味道。
“老人家原先是哪裡的人?”
老者就長嘆一聲:“我是遼東蓋州人,崇禎三年的時候,聽說趙大人重開東江鎮,所以就拋家舍業,帶著兒子老婆,逃到了這裡。”
“一路上受了許多苦吧。”
老者就眼含淚花:“受一些苦算什麼?總比我那些相鄰,受了許多的苦,結果在最後時刻,卻沒有踏上這個大明的土地呀。”
當年從遼東逃到皮島的遼東漢人,費盡千辛萬苦,穿過城城的封鎖,最終真正能踏上這個島嶼的,實在是10不存1。
傷感了一陣之後,老者抬起了頭,又充滿著幸福的說:“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是逃到了皮島,毛大帥的地方。這裡雖然地貧無產,但是官府給我安排了打魚的活,每天打上來的魚,就不愁賣。然後我的兒子,又到了兵工廠做工,每個月還給我賺了不少的錢。現在已經置辦下了這個房子,而且還娶了兒媳婦。兒媳婦也是東北來的,大手大腳的能幹。就到碼頭上,一家成衣鋪裡做工,又能賺了一份工錢。照這樣下去,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劉光之就伸出頭“然而現在遼東的野豬皮皇太極,不準備讓咱們過上好日子啊。”
老人家就硬氣的回答:“他倒是想,但咱們也得讓他呀?不要說小毛帥,統領著千軍萬馬,兵強馬壯,就是我那兒子,白天做工,晚上還要參加村子裡的民兵,抓緊訓練呢。還有我的兒媳,也沒有閒著,每天做工完了,還要參加政治上組織的運輸隊,訓練運輸的本領。”
趙興就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