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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不過才三十歲的人。
然而便是這樣,卻還不能得到司徒恆成的肯定,不然依照長幼秩序,司徒淵被封為雍王已是退出儲君之選,司徒裕沒有擔當的能力,不就只有司徒熠嗎?薛季蘭想到這點,對司徒恆成便有些怨意。
在她心目中,司徒熠當然是最好的,便是那處不果斷的缺點,也是因他還有良心。
是以她便與父親商量,是不是該提醒下司徒恆成,這才有了這一波的摺子。她能做的也確實只有這些了,予他生下健康的孩子,處理好內務,做個賢妻,別的,一切都交託在他手裡。
司徒熠明白她的心,捧起她的臉道:“我這輩子最好的事情便是娶得你,哪怕……”
她捂住他的唇:“別烏鴉嘴,我不就不信父皇看不出你的好!”
司徒熠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自從司徒瀾去世之後,他便一直有些不好的預感,可這是他畢生追求的事情,他不會放棄,然而將來,誰又能知道?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他喟嘆聲,緊緊抱住她,幸好不管如何,自己身邊還有個這樣的女人能陪著他。
或者已經足夠。
臨近十月,這日天氣晴好,裴玉嬌起來就在九九消寒圖上畫了一瓣彤紅的梅花花瓣,這原是為了計算冬日的,可被她拿來算司徒修離開京都的日子,到得現在,已經有十個花瓣了。
說好三個多月回來,那大概還剩九十天。
丁香笑道:“說不定這圖畫不滿,王爺就回來了,娘娘別天天惦念了,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般老數著多累啊。”
“不累,這樣有盼頭,也好意思。”裴玉嬌看太陽好,“把被子都拿出去曬曬。”
沒他睡在身邊,覺得每天晚上都很冷,得把被子曬的暖烘烘的,人一躺下去就陷進去才好呢!
丁香應了聲是。
裴玉嬌用完早膳,閒著先是給熙兒唸了幾首詩詞,又領他去後院喂小雞,那小雞吃得好,每天大米小米的,短短功夫個個都長得飛快,都比原先大個個頭了,也認識人,看到他們來,就圍上來要吃的。
熙兒喂得可高興了。
兩人正玩著,有下人稟告,說是兩位王妃來探望她了。
裴玉嬌怔了怔,聽到袁妙惠本能的反感,但一想到司徒璟幾個月不歸家,她也挺可憐的,當下領著熙兒過去上房相見。只見她們還帶了孩子來,而袁妙惠並不像剛生完孩子沒多久的人,竟是瘦了許多,與原先剛嫁給司徒璟時差不多。
至於薛季蘭,看起來精神很好,笑起來溫柔大方,司徒彰活潑可愛,見到熙兒就叫道:“堂弟!”
熙兒見到半大的孩子都曉得叫哥哥了,甜甜道:“哥哥。”
司徒彰走過去抱他。
十歲的孩子抱起一歲多的也很是穩當。
裴玉嬌笑道:“彰兒力氣真大。”
“已經跟著王爺拉弓了。”薛季蘭摸摸兒子的頭,“別逞強老是抱著,一會兒叫熙兒摔下來看我不罰你,小心點兒!”
司徒彰忙道:“我當然好好抱的了。”又問熙兒,“聽說你們家種菜了啊,走,帶我去看看。”
聽到菜,熙兒還是知道的,小手往後院的方向一指,司徒彰就笑著抱他過去了。
薛季蘭坐下來:“咱們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許久不曾聚聚了,想著七弟又去了鶴城,便來這兒看看你。”她笑著看一眼袁妙惠,“你身體不便,我故而是先去了懷王府,才與五弟妹一起過來的。”
司徒瓊坐在袁妙惠的懷裡吃手指,袁妙惠拉開她的手,淡淡一笑:“是啊,我也惦念七弟妹呢,咱們這會兒是同病相憐。”
語氣酸澀,原先司徒璟在家她不覺得,日日嫌他,然而他走了,沒個人噓寒問暖,她真覺得他無情,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能如此狠心拋下妻女?也不知他去了哪兒,不然她非得找過去,狠狠斥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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