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裴玉嬌眼睛亮閃閃的,“那這圖樣還算我的。”
“是,算你的。”他擱下筆,“畢竟這圖主要是兔子嘛,沒了兔子一無是處。”
那倒是的,她笑道:“我明兒使人去做一對碧玉的玉扣。”
“好。”他說著,來了興致,畫了一條雪白的小蛇盤在樹枝上,不是在伏擊獵物,竟是太陽當空照,安靜的睡覺呢,尾尖垂下來,末端還彎了一個鉤,“送給你,蛇眠圖。”
這是他第一次畫畫給她,她指指地上:“再畫個兔子,畫上一片青草。”
雖然沒有明說,也知道她想跟自己待著。
他便畫了只兔子,但並沒有吃草,滿地的青草,它卻抬頭只朝小蛇看著。
她心花怒放,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
丫環們這時端了一盤子炸鴿蛋上來,香味四溢,兩人你一串,我一串,很快盤子就空了,她吃得飽飽的,躺在他懷裡,很快就香甜的睡了過去,他看著蚊帳,竟是沒有多少睡意。
明天,該有一場風雨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修仍跟往前一樣去了衙門,裴玉嬌後知後覺睡到日上三竿,坐著梳頭髮時,素和道:“娘娘,宮裡出事了。”
她疑惑的看著她。
“許婕妤自裁,許家一眾人等都被關入天牢。”素和道,“早上辰時的事情。”
她震驚不已,許婕妤竟然死了!
難怪他昨天有些不同,原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
不過好像也不能做什麼,她捏住一根簪子問:“那王爺……”
“王爺沒什麼,只是皇上問話,去了宮裡。”
“沒有回來嗎?”
“沒有。”素和笑一笑,“娘娘放心,晚一些總會回的。”
因這事兒太大,瞞不住,所以素和提早與裴玉嬌說,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可她哪裡能放心,一時覺得早膳都不想吃了,說道:“你派人去打探打探,一有訊息就得告訴我。”
“當然。”素和點點頭。
乾清宮裡,司徒恆成正大發雷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此事竟是因許婕妤而起,她認罪書裡說得清清楚楚,當初是如何派了宮人去迷惑道士,以至於叫司徒淵吃了那麼大的冤枉。韋氏卻是恨得眼睛通紅,許婕妤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還痛快的上吊了,真是便宜她!
她道:“皇上,那青霞真人早年就與許婕妤認識,誰知是不是還與許家來往呢?這樣大的事情,妾身不信許婕妤不與旁的人商量。”
那是要把與許婕妤相熟的人都拉下水。
司徒恆成臉色陰沉的道:“能與誰商量?她連修兒都敢謀害,只怕親兒子也不過是枚棋子,她這是想當女皇呢!”
許婕妤交代了要迷惑司徒修,乃至使人去給司徒修算命一事,司徒恆成看過認罪書後親審青霞真人,此事屬實,他心裡當然不相信就這樣,司徒修還是許婕妤一夥兒的。至於司徒璟,多少有些關係。
可他已經冤枉過一個兒子,造成大錯,這回又涉及到親生兒子,他不想重蹈覆轍,再毀掉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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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 見他竟然袒護司徒璟,韋氏險些吐血,難道司徒璟是他兒子,司徒淵便不是?
蟄伏了多年,原就為報今日之仇,光許婕妤一死不能解她心頭之恨,韋氏手在袖中握成拳頭,一字一頓的道:“許婕妤當年瞞天過海,致使淵兒蒙冤,一早犯下欺君大罪,該當株連九族,還請皇上下令!”
司徒恆成心頭一震,她這是要誅殺許家幾百餘條人命,包括司徒璟。
他沉聲道:“許婕妤已經償命,多少彌補罪過,至於許家與璟兒,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朕未徹查,不能就此妄斷。”
“妄斷?”韋氏猛地站起來,“當年皇上為何卻能妄斷?不過是憑一個道士的胡言亂語,皇上就把淵兒判了罪!如今抓到罪魁禍首,皇上竟然知道什麼是妄斷了,真真叫人大開眼界!”她聲音尖利,好似銳器劃地之聲,穿破耳膜,“許家一家狼狽為奸,又豈會有良善之徒?不然當初許侯爺也不會被髮配了,還請皇上莫要猶豫,許家不能留人,必會亂國!”
她咄咄逼人,塗抹差點噴到他臉上。
瞧著那兇狠的神情,司徒恆成心知韋氏太過激動,根本無法與之理論,他站起來道:“朕自有論斷,皇后請回罷。”
韋氏身子微搖,想起她母子倆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到頭來,在司徒恆成心裡也不過是陣輕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