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腦子不好使,犯不著這樣生氣嘛。這次你也氣了他,我看大家就扯個直,以後別再這樣了。”積極一聳肩,悶了片刻,點了點頭說:“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我就聽你的。”
這時我把話題轉到正事上:“剛才張梅叫我去,真說的是正事。你倆別笑!過來,咱們去找張梅合計合計。”上進笑著問:“什麼事這麼正,能把我倆也扯上。”兩人跟在我後面,一起來到張梅的房間。
隊長的兩個女兒恰好不在,我們四個人湊在一起,我把張梅的意思小聲地重複了一遍,說:“找你倆來,就是想讓你倆給想個合適的辦法,讓我們能夠溜進地窖去。”積極想也不想就說:“有啥好想的,偷偷去人家家裡,肯定是晚上去,摸黑進去不就得了。”我說:“你想得倒輕鬆,人家家裡有人,咱們怎麼進得了門?”“這還不簡單!”他說,“找個理由把王婆婆和她家裡人引出來,再趁機溜進去不就得了。”我問:“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積極站起來,只轉悠了幾秒鐘,就拍手說:“你們等著,我有辦法。”我和張梅同時問出聲:“什麼辦法?”他不回答,神秘地一笑,轉過身跑了出去。
我們追到門口,大聲喊他,他不回答。只見他衝進雨幕裡,一步一滑地往後山上去了。
我們不知道他去後山幹什麼,三個人只好坐在門口閒聊,等著他回來。
上進聊著聊著就講到從隊長那裡聽來的長生神的傳說,張梅還沒聽過,就用右手撐著下巴,津津有味地聽著。我沒必要再聽一遍,心裡擔心餘志,趁著空閒走到屋簷的最邊上,從迷濛的雨幕裡望過去,望見餘志蹲在青河的小木橋上。他沒有打傘,任雨水淋在身上。雨細雖如絲,但在這樣細的雨中呆久了,衣服同樣會溼透。現在是夏末秋初,大家穿的都很薄,餘志也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估計這一場雨淋下來,生一場病是在所難免了。我猶豫再三,決定應該給他送一把傘去。
等我進屋把傘取出來時,李積極正好從外頭飛奔回來,他健步如飛,腳下淤泥四濺,根本沒把稀爛的泥濘路當回事。他衝到我面前時,我聽見他急促的喘息聲和夾雜不清的話混在一起:“快……快,我發現奇怪的……”他沒理會我們三個莫名其妙的樣子,從門口直接衝回屋子裡。他的衣服裡兜著什麼,經過我旁邊時,沒看太清,似乎是一些小小的、雪白色的東西。
我叫他:“你說啥哩?”他沒回答,一轉彎鑽入屋子去了。
很快他又跑出來,衣服裡兜的東西已經沒了,口齒清晰地說:“我發現東西了,快跟我來。”也不管我們去不去,當先就走。我們濃厚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一邊詢問,一邊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我無法給餘志送傘去了,帶出來的雨傘交給了張梅,怎麼說女生都不能淋雨,要不然衣服溼透了,又穿得那麼薄,成何體統?
我看見積極的屁股上、背上都是一大片泥跡,肯定是跑路的時候摔了幾個仰天跤,看起來挺搞笑的。他在前面帶路,一邊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剛才找蘑菇時,鑽到一片草叢裡,發現了墳墓,這可奇怪了。”張梅問:“怎麼奇怪了?”他說:“這後山以前咱們來過,那時候怎麼沒發現?”我走在最後,大聲說:“你都說是在草叢裡,咱們上山是撿柴禾,那麼深的草叢誰敢進去,踩到蛇怎麼辦,沒注意到很正常嘛。”“好,這個我承認。”積極的語氣一如先前,“但那墳真他孃的怪!”我們問他為什麼,他說:“我也講不清楚,待會兒到了那裡,你們自己看過就知道了。”我們都滿懷著即將發現什麼重大秘密的激動心情,在山路上一步一滑,向目的地前進。
等到到達那片草叢時,張梅和上進都已經摔過一跤,衣服和褲子上泥跡斑斑。
積極所說的草叢是在樹林的深處,有足足一米多高。
“積極,你可真夠大膽的,這麼高的草叢你也敢往裡鑽,被蛇咬了怎麼辦?”
“我還求之不得呢,蛇膽大補,蛇肉的滋味更是鮮美,叫我撞上,立馬扒皮刨肚,燉成蛇羹。”
張梅吐了吐舌頭,說了句:“厲害。”
草叢裡有一片壓倒的痕跡,肯定是之前積極鑽進去時留下的。他撥開草叢,沿著壓痕往裡走。上進緊跟著他,張梅居中,我最後,四個人相繼鑽進草叢裡。
走了十幾米,眼前出現了一座墳墓。
這座墳圓圓的,石頭堆砌,石縫中長滿了雜草,稍遠一點看,整座墳都變成了一蓬草叢,四周的草也很茂密,若不是走到跟前,真還看不出這片草叢下,竟是一座墳墓。但我怎麼看都覺得這座墳墓普通得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