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叔,我婆婆醒了沒有?!”見霍安東依身在重症監護室門外,正直直的目光盯看著自己,蘇曉晨便不由得心生畏懼起來。
霍安東沒有作答蘇曉晨的問話,而是銳利著目光狠狠的盯著她,壓低聲音嘶喃道:“蘇曉晨,是不是雪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紙包不住火!想來霍安東遲早也會把柯雪惠的服藥自盡跟那件事聯絡在一起。心擾於年邁爺爺的安慰,蘇曉晨以預設的方式微微點了點頭。她知道:事已至此,也沒有隱瞞或撒謊的必要。惹怒了兇殘嗜血的霍安東,自己跟爺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把真相告訴雪惠的?!”霍安東的眸光,在下一秒便兇殘了起來。差點兒就害死柯雪惠的性命,任何人都得不到他霍安東的原諒。這一刻,他儼然已經不管不顧這個叫蘇曉晨的女人,還是他親孫子的媽媽。
憤恨的,霍安東一把卡住了蘇曉晨的頸脖,用上了幾乎可以把她提離地面的力道。
呼吸一下子被截斷,蘇曉晨痛苦萬分的掙扎起來;想喊出病房裡的丈夫姬蓮景,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只有越來越微弱的艱難抽吸聲……
這樣的結果,是蘇曉晨意料之中的,更是她意料之外的。她想到了霍安東會因為柯雪惠的服藥自盡而遷怒於他人;可她沒想到是的,他竟然會如此的殘忍和不近人情!她可是他孫子的親生媽媽啊……
兩行清淚滑落至蘇曉晨的臉頰,她痛苦萬分的想拉扯開霍安東緊緊卡在自己頸脖上的鐵鉗,可她微弱的力道對於滿身蠻力的霍安東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蘇曉晨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完全被截斷,差不多就快一命嗚呼時,霍安東卻鬆開了他那鐵鉗似的手,雙目紅潤道:“是我對不起雪惠……該死的人,應該是我霍安東!”
“咳咳咳……”蘇曉晨疲軟的咳嗽上幾聲後,才艱難的緩上了新鮮的空氣。她重重的拍撫著胸口,想讓自己的氣息迴歸的快捷一些。“霍……霍叔叔……你跟我婆……婆婆,都不應該死……你……你放心,我會……我會勸說我婆婆的……”
“勸說?!如何勸說?!你還想讓她再死一次麼?!”霍安東瞪大著銅鈴似的怒眼,怨恨的瞪著蘇曉晨,像是要把蘇曉晨給生吞活剝了似的。“如果你的勸說有用的話,雪惠她……她也不可能想不開……服安眠藥自盡的!”
似乎,蘇曉晨有些無言以對。如果她早點去關懷婆婆柯雪惠的感受,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如此惡劣悲慘的地步。
“看來,只有霍安東以死謝罪了!我不求雪惠原諒……只求她不要再虐待自己!”霍安東剛毅的面容痛苦的扭擰在了一起。
“霍叔叔,你……你用不著‘以死謝罪’的!如果你死了,誰還能給我婆婆幸福?!”看著霍安東的面容如此痛苦,蘇曉晨脫口而出的叫喚一聲,“爸,你放心,我會勸撫媽的!”
蘇曉晨的那一聲‘爸’,著實讓霍安東的靈魂跟著震顫了一下。“你……你剛剛……剛剛叫我什麼來著?!”
“叫你爸啊!”蘇曉晨壓低聲音靠近一些,“你是蓮景的親爸爸,而我是蓮景的妻子,我不是應該叫你爸爸麼?!”
霍安東的表情,在幾秒內瞬息萬變著。微微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爸,你跟媽都要好好活下去!媽她痛苦孤獨了這幾十年,都年過半百了,也應該讓她享受幸福生活了!要是你死了,誰來照顧媽啊?!她那麼嬌貴,還是你伺候著她比較合適。”雖說是安撫霍安東的話,也蘇曉晨所說的,也純屬事實。
尋思起什麼來,蘇曉晨又面色肅然的囑咐道:“對了爸……蓮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千萬要悠著點兒!他那牛犟的脾氣,跟你是如出一轍……別一時鑽了牛角尖,跑來跟你拼命就糟了!”
霍安東微微的點了點頭,“可雪惠她……”
“爸,您放心,有我呢!我答應你:一定會把媽勸服的!也算是給我個機會將功贖罪!”怕霍安東不相信,蘇曉晨又補充道:“也怪我……當時看媽她那麼平靜,以為她想開了,所以有忽略了她會……”
沒等蘇曉晨說完,病房裡就傳出姬蓮景的聲音,蘇曉晨跟霍安東連忙止住了對話衝了進去。
“媽……媽……您醒醒……媽……”
病床上的柯雪惠,迷濛著雙眸,艱難的睜了開來,映入她眼簾的,正是兒子姬蓮景那張關切的俊臉,便失聲嗚嗚咽咽起來“蓮……蓮景……我的兒子……媽媽好捨不得你……”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