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說好。
白五爺一旁接了口:“小七兒,老供奉是禮王府幾十年的老人,從二十來歲就跟著當年還是貝勒的禮王爺了,是禮王爺的貼身護衛,如今被禮王爺留在府裡,敬為供奉。當年你爹在京裡的時候,指點了老供奉不少絕學。”
聽白五爺這麼一說,龍天樓算是明白了些。
只聽巴爾扎接著又道:“龍爺對我的恩德,還不止這些!龍少爺,難道龍爺就沒跟您提過當年?”
龍天樓遲疑了一下;“提是提過,但是提的不多。”
巴爾扎神情一黯道:“也難怪龍爺不願多提,北京城是個讓他傷心的地兒,當年他離京的時候……唉!說來說去,也都怪當年的貝勒爺,如今我們這位王爺了。”
龍天樓沒說話,他不願意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好。
白五爺看出來了,道:“過去的事兒了,到如今人事全非,老供奉還提它幹什麼?”
巴爾扎道:“真的,五爺,您不知道,當年龍爺離京的時候,任誰都以為,這輩子龍爺是不會再上京裡來了。這麼些年了,他是真沒來,可是他的少爺卻來了,難道這是天意?”
白五爺沒說話。他能說是,還是說不是?天意不是人所能測知的。
龍天樓知道,不能再談下去了,越談下去,越是麻煩,遂接過話來道:“老人家,實在很抱歉,我要趕著上承王府去——”
巴爾扎忙道:“龍少爺,您可千萬別再這麼稱呼我,我當不起,您叫我一聲巴爾紮好了。我知道您正擔當大任,有急事在身,不敢多耽誤您,再說兩句我就走。”
白五爺道:“老供奉有什麼事嗎?”
巴爾扎道:“五爺,我是奉命行事,是老郡主讓我來的,老郡主想見見龍少爺。”
龍天樓道:“老郡主?”
白五爺道:“就是禮王爺的妹妹,當年那位——”
白五爺沒說下去。
龍天樓心頭猛一震,“呃”了一聲,沒說話。
白五爺道:“老供奉,老郡主怎麼知道天樓來京了?”
“是我們蘭心格格告訴老郡主的,蘭心格格說,在侍衛營碰見過龍少爺。”
白五爺一怔,急望龍天樓。
龍天樓暗暗皺眉,吸了一口氣道:“我在侍衛營是碰見了一位姑娘,不過我不知道那就是禮王府的蘭心格格。”
白五爺用眼神給了龍天樓一個暗示,道:“老供奉說,老郡主要見你——”
巴爾扎忙道:“龍少爺,五爺知道,我多少年沒出過禮王府一步,今天老郡主派出我來請您,而沒派別人,可見她把這件事看得多麼重要,又是多麼想看看您,您可不能讓我沒辦法回去覆命,更不能讓老郡主失望啊!”
龍天樓得到了白五爺的暗示,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如今答得沒有一點猶豫:“老供奉你是知道的,我現在有急事要趕到承王府去,實在不能也不敢耽誤。這樣吧,等我去過承王府,確定了承王爺的指示之後,再上禮王府給老郡主請安去。”
巴爾扎道:“您擔當大任,身有急事,恐怕也只好這樣了,我這就回去覆命,龍少爺,您住哪兒,您給我個時候,我來接您。”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吧,等承王府事辦完了,我馬上去。”
巴爾扎道:“那好,我就這麼回話了,龍少爺、五爺,我先走了。”話落,恭謹打下千去。
龍天樓跟白五爺忙答禮。
巴爾紮起身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龍天樓、白五爺一直望著直到看巴爾扎不見。
白五爺道:“你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吧!”
“碰見蘭心格格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沒來得及說——”
龍天樓把為什麼沒來得及說,以及在侍衛營邂逅蘭心格格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靜聽完,白五爺道:“真巧,世上竟會有這麼巧的事,避誰躲誰就偏碰見誰,你先碰見的那位叫明珠,是這位蘭心格格的妹妹,表妹,明珠是禮王爺的,蘭心是老郡主的,禮王爺是蘭心的舅舅,兩個先後都讓你碰上了,也難怪,北京城就這麼大個地兒啊!”
“五叔,蘭心格格跟那位大貝勒是——”
“兩家有婚約,蘭心跟那位貝勒爺是未婚夫妻——”
龍天樓心裡莫名其妙地一陣悵然,若有所失。
“不過,誰都知道,那位貝勒爺是一頭兒熱,一頭兒熱歸一頭兒熱,以那位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