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小說:崖山之殤 作者: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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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中,江萬里忽覺自己愈發老邁,不禁有些心意懶散,百無聊賴,竟漸漸萌生退意。好在其身體終究硬朗,精神雖倦,病勢卻是日益好轉,不久便康復如前。

這日夜裡,劉辰翁與黃鏞來訪,三人在書房中敘談已久,辰翁忽道:“老師,學生不日便要離朝還鄉了。”

黃鏞一驚,問道:“須溪兄何出此言?”

辰翁道:“昨日得到舍弟書信,家慈已然仙逝。”說罷,眼角流出淚來。

那古人素來以孝義為立世之本,朝廷以孝治國,布衣以孝齊家。若官員有父母去世,必然要回鄉守喪三年,俗稱為“丁憂”,便是宰相三公亦不能免。若逢著時局非常,大臣不便離去,便須天子下旨挽留,稱曰“奪情”,方可繼續留任。

劉辰翁母親去世,回鄉守孝確實無可厚非,三人一時默然。

江萬里道:“須溪可先走一步,老夫大概不日也該乞歸養了。”

黃鏞驚道:“國老萬不可如此,如今國勢傾頹,奸邪當道,唯一能掣肘賈師憲者,非國老莫屬。須溪兄要丁母憂,身不由己,國老卻不可言退,否則僅靠學生及文龍等幾人,更加難支。”

萬里道:“老夫年少治學,得蒙先帝栽培,引入仕途,當年目睹丁大全、董宋臣專橫,上書直言,卻被外放謫遷有年,已至母喪而不及還鄉,竟被誣了個不孝之名。後來權姦伏法,賈師憲卻又入朝為惡,猶過以往。老夫日日鑽研聖賢之書,心儀周、二程等三位先賢,本性清淡,不欲相爭,卻實難坐視奸臣誤國,便不顧老邁之身,數度參劾,不論成敗,只求盡人臣之本分也。如今,朝事艱難如昔,奸臣反倒無恙,卻白白送了我那侄孫女的性命,卻叫我如何回都昌老家,將來九泉下又如何向吾弟萬載交待。”

言罷,江萬里老淚縱橫,不能自已。

黃鏞安慰道:“此事是那賈太師的奸計,非國老之罪。況且如今婕妤既已冤逝,我等自當設法為她昭雪,已慰在天之靈。”

劉辰翁亦道:“須溪辭官,一是需為家慈盡孝,盡人子之本分;二來學生官微言輕,不足道也,老師卻大不相同。器之方才所言有理,唯今天下能治賈師憲者,恐怕非您莫屬。”

江萬里搖搖頭,嘆道:“為師輾轉漂泊數十載,暮然回首,好似一夢,現下卻不能不服老也。這幾日我養病在床,晝中聞晚桂之清香,夜觀皓月之澄明,心中已如止水,再難如往昔一般。思量老夫一生,縱然不濟,卻也曾盡心為國,未敢存半分私念,既如此,了無憾矣,如今正是倦鳥歸林,池魚往返之時了。”

劉、黃二人聽罷,知道江萬里心意已決,不由各自心中傷感。

便在此時,窗外忽傳來一陣笑聲,忽有個聲道:“國老既要歸去,小人特來送行。”只見兩扇木窗竟然一時大開,有個黑衣人驟然跳入屋內,卻未帶面紗,只見他方面虯髯,目光可怖。

三人一時大愕,劉辰翁厲聲說道:“汝是何人,深夜到此有何居心?”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各位不必驚惶,我深夜來此,卻也無甚要緊,只須問國老大人借樣東西。”說罷,聲調忽而轉沉,低聲道:“劉大人你最好勿要喧譁,否則的話,在下保準讓您血濺五步。”

只見黑衣人手握刀柄,目光果然變的極為兇橫。

江萬里道:“你要借的,是老夫的首級否?可是賈太師派你來此?”

黑衣人笑道:“國老果然高見,在下受恩公之託,難免要忠人之事了。”

江萬里哈哈大笑,昂然正色道:“老夫入朝三十載,歷事兩代,上不能為君除奸,為國御辱,下不能為黎民請命,使百姓康樂,如此無能無為之身,留之何用?老夫這顆白頭,你儘可拿去,只是這兩位大人乃是朝中棟樑,天下百姓所望,你決不可無禮。”

劉辰翁見老師如此義氣,心中感動,當下大聲說道:“奸賊,休傷吾師,你若是條好漢,便衝著劉某來吧。”

那刺客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原以為二位乃是之乎者也老夫子,未想竟這般義氣,好,好!”

黃鏞忽對刺客道:“閣下可知豫讓、專諸、聶政、要離、荊軻乎?”

刺客道:“那是太史公的《刺客列傳》,在下也頗通一二,黃大人要考我經史科麼?”

黃鏞朗聲道:“你既知道,這便很好。豫讓為主復仇、專諸除昏立明、要離為民平亂、聶政慷慨鏟奸,荊軻更是為國赴難,抗暴秦,忠烈無比。此五人俱為天下義士、堂堂大丈夫,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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