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學到了一門削水果的好手藝。也成為了所有有出現他片段的影片中的固定模式,他熟練地削梨的樣子,不過這門手藝和他成為黑幫大亨其實沒有一點聯絡,用水果刀的手法再好,最多成為個打手或者殺手,更何況削生梨和使刀完全是兩回事情,不然,那些美容店的洗髮妹個個不成了“九陰白骨爪”不二傳人了。
如果生活一成不變的下去,杜月笙的一生就可能和老實本分的王國生類似,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也去盤下某個貨行作作小老闆,當然他的生活並不是這樣延續下去的。關於他離開潘源盛有很多種說法。
屬於野史的描述是,他決心要賺筆大錢,學著別人要外地撈金,然後去了青島,在那裡他當了回小白臉,拐走了掌櫃的七姨太,帶上了她的細軟回上海正式加入了青幫。
戲劇化的看法是,他在某日在水果攤上招呼買主,被一群小流氓敲詐毆打,正好碰上個青幫裡面的大哥級人物,那位大哥只亮了亮身份,小流氓們就貓見耗子般四散,從與那位大哥的叫談,他對於青幫的仰慕無一復加,立志要成為想大哥一樣的幫派頭面人物,所以他離開了水果行,加入了黑幫。
而我認為更加象一個人的生存思考方式的歷史應該是這樣描述的,杜月笙的確想過王國生一樣的小康日子。王國生雖然是黃金榮的學生子,可他不過是為了找個靠山,免得遭到地痞流氓們吸人血般的敲詐,黃金榮是當時法租界的華人捕頭,相當與香港六十年代赫赫有名的華人總探長雷諾,為人極為貪婪錢財,只要每年給他固定的費用,都可以成為他的門徒,而他就成了門徒們的保護扇。據說他自己根本沒有正式參加過青幫的入會儀式,當時青幫為了鞏固自己在上海的地位,等於是給他了個幫會中的地位,黃金榮說穿了是個愛財如命的人,他的為人江湖義氣少了許多,一切都和金錢掛口,所以當蔣介石在上海做股票的時候,也投靠了他門下,王國生除了按時交納黃金榮作為弟子的費用外,並沒有真正進入過青幫。
杜月笙有了一筆小積蓄後,也動了想作小老闆的心思,便向王國生說出了單幹的念頭,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杜便有了自己的水果攤,他作生意比較誠實,那應該從王身上學到的,就是從來不把爛水果以次充好賣給顧客,可是他畢竟是小本買賣,追求質量卻沒有達到一個獲利的數量級,再加上自己好賭的習慣又沒根除,還要偶而接濟下比他更窮的小兄弟們,很快生意就維持不下去了。這時,他想起了王國生投靠的人,便自然而然地想辦法加入青幫,他的目的無非只有一個,想要繼續在上海生存下去,肯定不會象很多歷史小說中描寫人物時常用的洞悉天下,胸懷大志的那種神人,他就是要能夠吃飽飯。
即使在杜月笙發達之後,他似乎還記得當初想做個水果行小老闆的美好夢想,特地定作了一把水果型手槍,槍中只有一顆子彈,他隨時讓這把水果手槍留在身邊,一旦遭遇不測,他就會用這把槍使自己和最初的夢想一起消亡。
槍中如果只有一顆子彈,那一定是留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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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命運的不可逆轉
只看過幾天書的杜月笙終於放棄了要成為水果行小老闆的念頭,青幫的大門就開啟在他面前,如果他當初選擇不進入這個大門,他的命運會如何?這個結論沒有人能夠下,他走進了青幫的大門,帶著許多似乎能夠成立的理由,頭上是中國歷史最糟糕的年代,腳下是法租界灼熱的土地。
我們來看看當時的天和地。控制上海的命脈,就要控制上海的碼頭,即使這話放到今天也是成立的,畢竟遠洋運輸還是最大的商品流通方式,1843年,一個叫巴富爾的英國人成為了該國在上海的第一任領事。這位上尉外交官把自己的首要工作選擇在找一塊軍事要樞上,巴富爾在看過外灘以後赤裸裸地說:“這一圈東西南北的水上屏障,正可以發展英國僑民的獨立勢力,用英國的武力保護這塊“飛地”。黃浦江邊,我們的海軍可以停泊。在這些戰艦上,我們可以看到,必要時感到,我們的力量。我們的政策是透過掌握這些大河,逼迫中國政府提供公正和適當的環境,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我們商務關係中的安定”。
其實巴富爾老兄也沒什麼高明之處,他的那些已經成為上校、將軍的上級們在印度早已經有了先例,他們幾乎在印度所有的海港城市建立了自己的貿易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加爾各答,是英國在印度的殖民統治中心,這種卡著你的喉嚨,讓你給他們輸血的作法,是中國經濟當時徹底崩潰的最主要原因。
巴富爾以給英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