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小半截樹幹,正是它的不幸給了旁邊其它植物機會。
大樹頭上還挑著幾簇嫩葉,根部卻已經朽爛得差不多了,不知被什麼動物打了個洞,瞧著入口,估計足以鑽過一頭熊去。
威利往旁邊一溜,尤里他們三個的劍出了鞘,奇爾退後幾步,遠遠打了個手勢讓營地裡的幾個再喊些老手起身,自己緩緩開弓,蓄力到半滿。
尤里的盔甲盾牌扔在車上,洛克向來只是一身皮甲。只有路易斯,因為恪守職業軍人的準則,一直是全副武裝,連晚上休息都不例外——真虧他能睡得著。所以此刻他迎到了樹洞前方,紮下步子做好正面對敵的準備,尤里和洛克躡手躡腳接近到洞兩邊,對視一眼,同時用力敲擊空心大樹樁。
“啊——呀呀呀!”
樹洞裡面驀然響起一個驚恐尖細的嗓音,與此同時,一個一米不到高的小傢伙像炮彈一樣撞了出來,結果“嘭”地一下,撞到了路易斯的腿甲上,晃悠悠旋轉半圈,連聲嗚咽都沒有,軟軟地仰天栽倒。
“是個地精!”查理低呼一聲,瞪大了眼睛。結果招來尤里不贊同的一瞥——出聲無疑會暴露位子,而更暗處的洞內很可能潛伏著敵人:這兩者結合的後果就是危險。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查理藏到自己身後。
查理想起來了,尤里教過他這一點。不由訕訕,連忙照做。只是他這還是頭一次看到真正的地精……介於暗綠和菜綠之間的膚色,高凸的眉骨和顴骨,又大又尖的鼻子,同樣又尖又大的招風耳。
樹洞裡的異響略微停頓了一下,又開始繼續。路易斯盯著漆黑的洞內,繼續戒備,不敢彎腰蹲身。威利從他後面小心走上前去,一把拎著地精的後頸提起來,快步退回到了一邊,這才摸索小傢伙的頸部動脈,以檢查這個受害於騎士盔甲的可憐傢伙狀況如何。
幾秒鐘後,威利點點頭,示意綠皮俘虜只是昏厥、性命無憂,一邊不知從哪個口袋裡掏出繩子,利索地將地精的雙手縛到背後捆了起來、踢開一邊。
路易斯朝洛克和尤里遞了個眼色,後兩個又一次用力敲向大樹樁。
………【05 老熟人��磣�恰∥濉俊���
這一次樹洞內低沉可怖的呼吸只是略頓了一下,傳出含糊的幾個音節,很快又重新開始撲騰起來。
營地那邊凱爾韋恩等十來個老手也利索起身,握著各自的武器過來。路易斯等他們到了,對著洞口形成了環形包圍,拔出劍來,劍尖垂向地面保持戒備同時表明沒有敵意側身貼著洞壁一邊,彎腰慢慢朝內探去。
洞口雖然不小,但不足以兩人並行一起摸進去。尤里和洛克彎著腰逼近一點,隨時準備夾擊。奇爾在旁,本來微微指著腳前的箭頭緩緩抬高,盯住了洞口,弓已經開到八分滿。如此近的距離,如果有敵人衝出來,他能第一時間將之釘穿。
查理瞧瞧奇爾,深覺他身為遠端,一舉一動都十分專業。又低頭看看手裡的魔杖,突然為自己簡單不需大腦的武器大感慚愧他自家事自己知,所謂的流浪其實從不曾有過,如今這樣的出門經歷只是從離開北郡的那夜裡剛剛開始,很多經驗都匱乏;又運氣好,一直備受白鴿和尤里的照顧,輕鬆之餘,並沒機會學習如何處理各種不明、不利的情況。不由暗暗提醒自己要加倍小心。
當下也不敢分心多想,牢牢捏著魔杖,死死盯緊洞口。
路易斯盔甲沉重,他為了避免出腳步聲,下腳十分謹慎,探入得十分緩慢。然而,外面等的人卻沒有一個不耐,個個持著武器躬低了腰。嚴陣以待。就算從洞裡衝出一窩熊來,也討不了好去。
查理眼睛都盯得酸了,卻不敢揉。那個拉風箱似的呼吸一直沒停,含糊不清地咒罵和嘩啦作響的撲騰也在繼續。
彷彿過了兩個世紀那麼久,突然有腳步聲傳出來不是往裡面走。而是朝外面。
“沒危險。咳。是個人……”路易斯倒退出來,聲音古怪、臉色尷尬。隨即。他解釋了自己的窘迫:“一個女人。好像……不太清醒。”
洛克放鬆下來:“我們幫幫她吧?”帶著三四分興奮。趕路的日子單調枯燥,他又年輕……救女人當然比救男人更值得期待不是麼?
路易斯點點頭。朝營地那兒努努下巴:“請莎麗小姐和莉莉小姐過來幫忙吧。”見眾人面露不解,他只得解釋:“那個女人現在這樣應該已經有些時候了,衣服……不太整齊。”
大家齊齊恍然點頭,交換了幾個會心的眼色和微笑,還有人低聲笑談了幾句。像凱爾、韋恩這樣有點年齡、又已經成家地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