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這一蹩腳比喻,那麼金錢就是容具。人可以“撥開青苔喝山泉”,卻無法在手心調製一杯好咖啡。樸素耐用的木杯,笨拙可愛的陶杯,精緻易碎的玻璃杯,尋常人家往杯中加加減減,在意的是品味。至於薄胎細瓷描金手繪,乃至水晶和純金打造的杯子,已不在乎盛的是馬尿還是豆渣了。
人生難得一杯香濃咖啡在握,就像那個辣妹李文可可的廣告詞:“一喝好心琴(情)!”
2001年元旦
尤今:異鄉咖啡緣
在怡保,有一種咖啡,稱作“白咖啡”。
它色黑如墨,味道濃得香得你喝過以後死死地記得它那怪異的名字。叫它“白咖啡”,只因那質地上好的咖啡豆在研磨成粉以前,是用牛油炒過的。
從小便在家鄉喝慣了咖啡,長大以後,喝咖啡便成了習慣裡一種甩不掉的癮。
在外旅行時,找咖啡喝,是每日一項不成文的“例常活動”。
在西歐各國裡,咖啡店通常分成三種不同的類別。第一類是“專業化”的咖啡;長長的櫃檯上,一瓶又一瓶的全是尚未研磨的咖啡豆,待“咖啡友”選定了要喝的“咖啡品種”,才當場研磨沖泡。我很少光顧這一類咖啡店,理由是不論在用費上或是時間上,都不符合“經濟”的大原則。第二類咖啡店是供行人歇腳的,隨處可見。這一類咖啡店,有個特色:站著喝比坐著喝便宜了許多,原因是坐著喝要加收服務費。還有一類是露天咖啡座,在炎熱的夏天裡,常常滿坐,是我最喜歡的。桌子,就在樹下,樹上開滿了白色的花,花的清香與咖啡的濃香猶若多時不見的情人,難分難捨地在你身畔緊纏不休。異國街頭的眾生百態,是你平時難得一見、但又同時是畫冊裡慣見的,你痴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