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能對照住監控旁證,說明他確實參與了。參與了就參與了吧。他又說不出那倆個涉案同夥的名字……這案子就邪性了啊,怎麼我覺得比沒線索還難。”秦高峰抽著煙,習慣性地一大口全嚥了下去,鼻孔裡再出來的已經是很淡的煙,有這個動作,說明呀,是真難上了。
“這個也有可能。”孟向銳看簡凡起身開窗戶,接著秦隊的話道著:“為了保密起見,倆個綁匪高價僱傭了韓功立駕車跟蹤、綁架、逃逸,綁匪瞭解僱傭的人,而韓功立並不知道來人的身份,僅僅是為錢開車,這點說得通。”
“錯了,說不通。”簡凡回身否定了句,眾人一凜,就聽簡凡說道:“我也瞭解到一個情況,韓功立是這個修理廠的合夥人之一,佔有兩成股份,除了分成他的技術高超,像這種水平的人一個月掙個萬兒八千是小意思,跟在一個女人背後兩三天,傻子也知道要幹什麼事,以他的身份,會去掙這一萬五麼?這不自欺欺人麼?”
“那如果贖金也有他的份呢?”刁貴軍反問著。
“那就成同夥了,他能不知道那倆人叫啥,在哪?要不將來怎麼分錢?”簡凡反駁。
“那如果,他這個人就見小、就愛財,連這一萬五也看在眼裡呢?”孟向銳找著另一種可能。
“我還了解了個情況,商大牙認識這個人,不算很熟悉,不過商大牙說這個人和南城開盤聚賭的關係很密切,有些賭客、莊家出行都是韓功立駕車,理論上他是商大牙的競爭對手……我聽說啊,接大賭客、接莊家,像這麼好的身手,安全係數高,他每天收入都是以千為單位計算的,你一萬五就買通他去綁架?可能麼?再加兩個零都不算多。”簡凡再駁。
“那你猜測呢?”秦高峰興致慢慢來了。
“在這些涉黑的人員裡,大部分都有掣肘的東西挾制著對方,就像投名狀一樣,反正大家都不乾淨,我知道你、你知道我,誰也不敢輕易把誰撂出來。萬一落網的話,選擇的情況一種是死不開口、另一種是避重就輕,有不少零口供的嫌疑人、也有勞改服刑之後才被查出餘罪來的人,而且大部分人下意識選擇,哪怕是承認也是就事說事,絕對不涉及其他人……除非你把他同夥也提留住。”簡凡解釋著,這點淺顯的道理大家都懂,刁主任正要發問,簡凡一擺手繼續說著:“在此之前我一直考慮,韓功立會採取什麼樣的態度應對審訊,猜了很多種,可我恰恰沒猜到他會半認半不認,而且撂得這麼快……如果這樣的話,我想他身上應該有更大的隱情不為我們所知,否則的話,就無法解釋他這種反常的合作態度,刁主任,您總不會以為是我們強大的警威把他嚇傻了吧?”
一反問,話裡帶刺,刁貴軍笑了笑不以為忤,其實幾位預審也對此事持有懷疑態度,一般情況下審訊都是擠牙膏,一點一點往外挖,而現在擠得太快了,反而讓一干人覺得很不正常了,反而也把握不準這嫌疑人的交待是真是假的,萬一拿著假肖像讓外勤查詢,那可出大洋相了。
“哎,不對呀,簡凡,你從哪兒知道韓功立這麼多情況?”老孟反應過來了,好像簡凡足不出戶,還知道的比預審多似的。
簡凡聞得此言,嘿嘿一笑,一呲牙,刁貴軍主任一看這動作,霎時想起個人來,驚聲道:“商大牙?”
“對,從這些人嘴裡知道訊息,比咱們的背景調查來得還快,韓功立有輛豪華現代,老婆開了個汽車潤滑油專賣店,有個女孩今年六歲;而他的戶籍所在地卻是清徐王官鎮大清鄉,發跡可沒幾年啊,一個窮司機靠什麼發了財了,第一桶金從什麼地方掘的,別說他這種有點道上背景的人,就即便是一個普通大款,第一桶掘金也不會那麼幹淨了……我考慮有兩種情況發生,第一種是他直接涉案,贖金有他的份;第二種是有把柄挾在別人手裡,他不得不幹,而且他幹了,還不敢說……”簡凡道。
秦高峰被這入木三分的分析聽得眉眼微微笑了,對於他本人或許有更多的渠道知道點訊息,可要比起這種基於對無數人的認知之後的分析,他就自愧不如這位弟子了,當年在烏龍小店看著這小夥三言兩語幾變臉的功夫就覺得不是個常人,而如今果真應驗了,確實有某些地方,不像常人,勝似常人。
“秦隊,您看……”刁貴軍弱弱地說著,簡凡向來是指出了方向,不說明方法,而現在的真假無從分辨,預審還在深挖,一聽簡凡的話,又有挖出假貨之虞了,看著秦高峰笑著,刁主任委婉地邀著:“秦隊,你們圍捕重大案犯我們特警上可沒少幫忙啊,這個案子上頭壓得緊,今兒早上孟副廳長都觀摩現場了,萬一明兒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