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死了,綁匪一個沒抓著,我們可沒法交待了啊……”
“刁主任你什麼意思,明說,我這腦袋可沒簡凡轉得快。”秦高峰笑著打趣道。
“上點技術手段,讓他說實話?”簡凡插了句,一臉促狹。
這鬼鬼祟祟的樣子,直噎得刁主任和老孟說不上話來了,很直接了,要論和嫌疑人打交道,沒有人比重案隊這幫人手黑,也沒有人比他們花樣繁多,更不可能有人比得上他們天天有審、日日有訊,幾年前刑偵支隊專門把重案隊放到支隊的大院裡,以防這幫警察當久警匪不分的傢伙胡來,不過照樣是禁絕不了刑訊之類的爛事發生。
或者說永遠禁絕不了,嘴皮子和政策的功效有時候實在收效甚微,遠不如拳腳和銬子來得直接,這一點往往被隱晦地稱為技術手段。
“我們能審下來,可不一定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審下來。現在掌握的相關情況,特別他們涉案,他們同夥的資訊太少了。”秦高峰搖搖頭。
一句話如潑涼水,聽得刁主任和老孟發愁,卻不料經常出乎人意料的簡凡又生變故,德笑著問著:“我有辦法,半個小時能問出來,你們信不?”
“行啊,只要管用。”刁貴軍一激靈,樂了。
簡凡看著幾人的急色,突然嘿嘿笑了,笑得很陰險,揮揮手:“王堅,出去,門口等著。”
王堅有點怏怏不樂地出去了,簡凡放低聲音,輕輕地解釋了幾句,聽得刁貴軍的臉上越來越凝重,聽得老孟直咧嘴唇,聽得秦高峰不知不覺被手裡的菸頭燙了一下,三個人一臉驚愕、兩眼懵然、俱是戰戰兢兢的盯著簡凡,彷彿第一次認識此人一般……
用難題來解另一個難題是簡凡常用的辦法,看來這辦法,給仨人出大難題了……
第59章 難解仇與怨
一輛無標識的悶罐車轟鳴著,掛著倒檔逼近了特警支隊一座深灰色的小樓門口,高牆、電網架設的臨時羈押所,基本上和外面停泊的這輛悶罐押運車的年齡一般長了,稍頃,戴著銬鐐一體刑具、蒙著頭臉的嫌疑人韓功立被解押著上車,整個人是被提上去的,鎖到了車兩側焊接的鐵椅子上,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音頓停,門又嘭聲被關上了,密封的車廂裡,黑洞洞地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種押解重刑犯的囚車裡,能見到的只有:黑暗。
車的密封很好,感覺到車身在動,蒙著頭臉只能聽到微微的發動機聲音,在這種環境裡,湧上心裡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感覺:完了。
是完了,想著刑期遙遙、歸期渺渺,到頭來終將逃不過這場報應,恐怕再回頭什麼都完了,老婆還年青、孩子還小,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在家裡抱頭痛哭著,這個家,是完了;辛辛苦苦奮鬥這麼多年經營的生意,完了;自己這一輩子,完了,雖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誰也能理解,可自己是已經上岸的人又趟了這渾水,怎麼想讓韓功立覺得怎麼後悔,其實,一切都可以避免發生的。
活動範圍很有限的手指,撫過腕部,能感覺到被手銬勒著兩道深痕,剛剛經歷的審訊雖然技術手段沒有那麼嚴厲,那也是看在他交待的快的份上,就即便是如此現在還感覺全身隱隱作痛;而且,據說這才是開始,打得最狠打得最烈的是在看守所、監獄、在勞改隊,汽修廠這種地方不乏一些犯過事進過局子出來一身傷痕的人,那些繪聲繪色的閒聊,隱隱地讓韓功立此時覺得即將成為現實,隱隱地從心底裡升騰起了恐懼,如果是一天兩天能受得了,那麼自己的刑期會有多長,五年?十年?甚至更長?
猙獰的警察,小柵的鐵窗、冰冷的號子、怵然心驚的鐐銬,讓淹沒在黑暗中的韓功立,忍不住渾身抽搐痙攣了一下,有點發冷,有點瑟瑟發抖……
是寒冷?還是恐懼?
…………
…………
“王堅,把空調再調低點,十度,逐漸下降到五度……”
悶罐車跟著的一輛越野車裡,簡凡對著步話指揮著駕車的王堅,聽得王堅應了聲剛剛放下步話,側眼正好看到了秦高峰投來的異樣目光,簡凡知道秦隊在置疑,不過這個大個子一般沒那麼多廢話,笑著的簡凡解釋著:“秦隊,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高科技研究成果,你什麼都好,就是不好好學習,據科學研究證明,寒冷可以增加人的恐懼感覺,特別是在黑暗中可以放大嫌疑人這種心理感覺……審訊的最高境界是突破人的心理防線,就你們現在還是勒死銬、反吊、輪沙包,太沒有創意了,太小兒科了……”
說這話的時候一臉不屑,秦高峰微微笑了,這幫年青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