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下意識地向後躲躲,無論是話語還是動作,都已經顯示出了迴避的下意識動作,這個時候,或許就是心理防線已經開始鬆動的時候了,簡凡倒不期望這些話都讓這位當律師的崩潰,不過在這個時候,把最後有希望擊潰景睿淵的話撂出來了:
“景律師,你一定能幫我,而且也能幫你自己挽回這一切……如果人沒死,你這一切就非常有意義了。”
“什麼?你說誰?”景睿淵瞬間眼瞪得奇大,聲音幾近顫抖,在最黯然的時候聽到最震驚的訊息,霎時怔了。
“我這麼賣力,你說誰呢?未必我一個大子得不到吧?呵呵……我是生意人,可不做這種虧本買賣,要是有人真沒有死,那我就賺大了啊,呵呵,就這救命之恩,你說她得給我多少錢吶?”簡凡揶揄地說著,換了一副奸商的表情,景睿淵嘴唇皮得吧著,早失去了思維能力,驚訝地瞪著簡凡,不由得雙手直揪著簡凡領子,驚聲問著:“到底是誰?”
“你都說了,我們言不投機,你沒有以誠相待,我為什麼要開誠佈公呢?……放開放開,你這是幹什麼,老頭都欺負上年青人了?”
簡凡掰著景睿淵的手,放開了,整整自己的領子,看著景睿淵有點失態地緊張、悸動、惶恐,隱隱覺得這記重錘敲到了正經地方了,到這會了,簡凡倒無所謂了,回身坐好一揮手示意著楊紅杏:“走,回公司,送景律師。”
車一調頭,楊紅杏瞥了一眼簡凡,簡凡眨眼睛示意,楊紅杏會意地一踩油門,車開始加速了,飛馳著直向大營盤駛去,彷彿要儘快扔掉景律師似的,景睿淵震驚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湊上來問著簡凡:“簡凡,你不是誆我吧?”
“有必要嘛?不過是警察中的一個敗類的小伎倆,不過是從法醫鑑證中心得到了訊息,這件案子要是設計得好,能這麼快被偵破嗎?五個作案的無一漏網,連給楚秀女打電話的劉超勝也認罪了,你覺得他們還能蹦躂多長時間?連關押人質的地方都被我們挖出來了,你覺得真能包得住嗎?還有楚秀女的死亡通知書我問你拿到了嗎?你當律師的連個基本常識也沒有,怎麼?人說死就死了是吧?”簡凡鏗鏘幾句,頭也不回,此時想得到背後這個再老奸巨滑也揣不清虛實,這些話就是讓他慌、讓他亂、一慌一亂才會有機可乘。
這就是殺手鐧,百用不爽,只不過這也是個銀樣鑞槍頭,只能稱之為活著,而活著,就足夠了。
車飛速地行駛著,景睿淵感覺到了速度,感覺到了心跳,感覺到了忐忑不安,感覺到了手足無措,感覺到了後背冷汗涔涔,如果活著,一切就成了泡影了;如果活著,警察勢必要沿著案追查不休,劉超勝已經被拘,那麼接下來被扔到臺前的除了自己都不會有別人;如果活著,這個活著的人也能指證他在撒謊,他背信棄義、他忘恩負義……想著一切最不願意看到的後果,景睿淵不由得手足發顫,剛湊到前座的空間要說話的時候,車“嘎”聲重響,剎停了,景律師猝不及防,被甩到了兩座之間哎喲了一聲。
老頭這回終於坐不住了,被這位又真又假、忽上忽下的神聊忽悠地手足無措了,顧不上責怪駕駛員,幾分緊張地看著簡凡說著:“簡凡,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三年前是李威安排讓我給你那份饋贈協議,又有警察出面,我不得不幹,我可沒有存心騙你……我真沒有騙過你……”
“哦,你是想咱們倆以誠對待,互不相欺對吧?”簡凡問。
景律師緊張,且感激地點點頭。
“再給你倆個選擇,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簡凡拽得二五八萬也似地豎著兩根手指,那種勢在必得的氣勢已經壓制住了景律師,侃侃而言著:“相信我把東西給我,跟我回支隊,一切挽回都來得及;不相信我,現在就下車,趕緊去給申平安彙報,現在是一點四十五分,申平安正在機場等著接機,認識你的一堆人都被滯留在大營盤派出所,沒人知道你見過我,我們就當沒見過,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怎麼樣,夠仁之義盡了吧?”
“什…什麼東西?”景睿淵驚了驚。
“遺囑……楚誠然的遺囑。”簡凡一字一頓。
“這……”景律師最後的防線又堅守住了,張口結舌愣住了。
“呵呵……呵呵,看得你還抱著萬一之想對吧,也看得你心裡有點後悔,是不是僅僅就想扣著遺囑影響到財產分割,進而促使新世界成功售出?不過你沒想到楚秀女早有預防,更沒想到人心險惡,直接演變成了綁架和謀殺是吧?景大叔,你走得夠遠了,再邁一步就是萬劫不復了……再說這個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