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一下子就全打消了,說起來這老頭挺可憐的啊,老了老了攤上這麼個事,不說別的黑事,就截訪和非法拘禁涉案這麼重,將來總不能處理地方政0府吧,回頭黑鍋還得他背,這一背,這輩子恐怕是交待到裡頭了。”
“呵呵……哦喲,你這個小同志說話呀,總是那麼一針見血、震耳發聵啊……哈哈……”刁貴軍拍拍簡凡的肩膀,爽朗地笑著,但凡身處警界其中的人,任誰也揣得出這事的處理方向,恐怕要就事說事,嚴格地從法律角度來對平安安保的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拘禁和非法謀利方面入手,至於真正的幕後,誰指使他們這樣做了,自然要由申平安來負責了。
涉及到了案子,又讓刁主任多多少少有了點心事,幾次瞥過身邊這位,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多少有點了解了,知道身邊這位和身邊其他人不同,其他人是大奸似忠,而身邊的這位是大忠似奸,不但大忠似奸,而且性子有那種警察的耿直和血性,如果從這方面講,這個時候離開案子也未必不是好事,這一層裡的意思讓刁主任有點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了,斟酌著話到了一層弱弱地說著:“……說起這個案子呀,總的來說能處理到差強人意的程度就不錯了,八年前那樁命案證據缺失太多,可能無法推翻重來了。楚秀女綁架案如果申平安不開口的話,就現有的證據也釘不住他;總的大方向現在支隊是要深挖與截訪事件相關的證人證據,楚家遺產的事現在由經偵支隊負責處理,楚秀女今天下午已經被送往省二院重症監護處理……哎,咱們的程式你知道,這件案子要真正大白於天下,恐怕還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而且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不一定就是十成十的真相。”
話裡帶著幾分無奈,嘆裡帶著幾分自嘲,對於普通人有無可奈何的事,對於警察同樣有無可奈何的事,比如像陳久文的案子,交通事故已經定論,再推翻重來又是一件耗費人力而且不一定有效果的事,誰也不敢輕易啟端,除非申平安開口;比如綁架案,倆個直接作案的主犯死於非命。雖然明知道幕後是申平安一干人,可同樣沒有證據指證,如果申平安抵死不認,上級的預審方向只是徹查截訪的事,那這個綁架案除了草草結案別無他法。即便是簡凡知道黑參謀的那位吳鏑,雖然壞事幹得不少,可從嚴格的法律意義上講,除了賄賂國家工作人員,其他的罪名你還真摁不到他頭上。
這就是作為警察的無奈,誰也別期待穿著一身警服還能保持著俠肝義膽快意恩仇。原本刁主任這話是發了幾句牢騷,以期簡凡的認可,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些,可他心裡隱隱覺得有那麼一份愧疚,似乎是在為不能痛快淋漓地把這個案子處理完而愧疚,說完了,期待地看了簡凡一眼,幾個人剛剛出了門廳,簡凡被這幾句說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笑了笑,說起來這位快奔四的刁主任也算得上一個長者了,最起碼簡凡感覺這位姓刁的並不刁,比起秦高峰、比起伍辰光要實誠的多,笑著釋然說著:“別灰心刁主任,不管怎麼說,嫌疑人已經落網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都盡力了;也不管怎麼說,正義雖然打了個盹,可總算在該醒來的時候睜開眼了……我們還能有什麼怨言呢?”
刁主任一聽這話笑了,不過一笑之後話鋒立時轉了,殷勤邀著:“那就好……那就好……有時間常來坐坐,要不這樣,我們下期的刑事偵察培訓,你來給當個客座輔導怎麼樣?有報酬的啊,這還是支隊長提議的……”
“嘿喲……這…這就順杆爬上啦?”簡凡本來還挺深沉,一下子愣了,楊紅杏靠著他肩膀撲哧一笑,一看簡凡這樣,就想起這貨要和人討價還價的樣子,還果真如此,簡凡一愣之後拽著刁主任:“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這事,當初你答應我個條件,現在該履約了啊?”
“耶,這還記著呀?不能超過我職權範圍啊。”刁主任笑著道,知道當時上案子簡凡留了個尾巴,可不知道這人要提什麼條件,不過以他的瞭解,這個條件恐怕不會那麼難於接受。
還是想錯了,簡凡神神秘秘一笑說上了:“刁主任,你別老盯我呀,俗話說草莽龍蛇,我身邊這可都是人物……這樣,別客座輔導了,我給你推薦個教練怎麼樣?”
“教練?什麼教練?”刁貴軍懵了。
“實戰教練唄,我告訴你啊,我推薦的這個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光殺人殺了十好幾個,一個人能抵你們現在一個組的隊員,實戰經驗沒有比他更豐富的。”
“誰呀?”
“就那位,我師傅,頭上沒毛,一瞪人眼睛往上翹,陳師傅陳十全呀。你們特警隊元老呀?”
簡凡眉毛色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