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了,這個不管找到找不到都佔據主動的思路讓蓋局長豁然開朗,這樣的話時間就相當充裕了,輕輕哦了一聲,慢慢的喜色爬上了額頭,笑著看著伍辰光頻頻點頭認可,伍辰光還生怕這理解不透徹似地壓低聲音補充著:“再說了,蓋局,這事拖了十幾年,誰在乎拖仨月五月,萬一簡家老頭撐不住沒等咱們開始那天一閉眼,那不萬事皆休了麼?還尋什麼親,尋回來分財產呀?”
撲……一聲,蓋局長身子一傾,劇烈地咳嗽著,被煙嗆著了,咳了幾聲等抬起頭來,那表情已然盡失一位局長的尊嚴,嘴張著無聲地笑著,眼睛眯著和眉毛湊到了一塊,指著伍辰光幾次要說話又被笑意沖斷了,頗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起身兩手抱拳作揖著:
“……服了,服了……伍書記我算服了您了,梁局說市局有一老,書記是個寶,有事多請教,我先前還不信,今天我是口服心服……就這麼辦,我馬上約簡懷鈺……”
伍辰光笑著起得身來,已被點醒的蓋局早迫不及待地電話撥到簡氏企業裡了,此行估計對於伍辰光也算是大功告成了,臉上掛著笑意告辭著,輕輕地退出了局長辦,掩上門的時候,有點情不自禁地笑了,像自嘲、像無奈,這個主意出得夠奸,這是當支隊長到副局長十幾年的心得整合,而且伍辰光心裡也知道,這奸主意恐怕蓋局長這裡落不下好,事後自己還得落個老奸巨滑的定論說不定還會讓局長處處防備著。
不過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因為這不是警務的任務一趟一趟把警力拉到鄉下出洋相吧?
怎麼說這也是從大局出發,為集體利益考慮,伍辰光倒不覺得自己有愧疚,走了幾步思路轉到了事情的本身之上,不管尋親,不管尋得著尋不著,都不是他關心的事,只是心裡還尚存著一個不太確實的疑問縈繞不去,暗道著,這小子不會是根本不想找人,就因為幾年前的事想訛簡懷鈺一把吧?這個問題,相對就有點嚴重了,最起碼讓伍辰光蹙著眉頭想了半晌,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成了幫兇了,而且出了事,還得趕緊提前想個應對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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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恆律師事務所,景睿淵豎著一根指頭,兩眼圓睜像一千萬小數點後加了倆個零,這麼多錢倒嚇不住景大律師,而是一千萬的歸宿把他嚇住了。
“對,一千萬……簡先生讓我委託您起草個協議,最好這一千萬物有所值。”
雷助理坐在對面,和委託的景律師商議著,這位簡先生的私人助理從烏龍回來剛下車不久就接到了老闆的委託,巴不得一千萬把事推將出去,現在還奇怪老闆怎麼會知道有人索價一千萬,更奇怪的是老闆居然相信這事。
看看時間,景律師說著:“下午我準備出來……哎雷助理,我可提醒您啊,你們要找的這位可刁得很,白吃葡萄都嫌葡萄酸,他敢拿了錢屁事不辦,讓咱們還無話可說。”
估計是對於數年前的事記憶猶新,景律師聽到簡凡的名字就有點全身不自在,一聽簡懷鈺要白送一千萬,心裡直打鼓,警告著雷助理,這位助理是普林斯敦大學工學碩士出身,富仕捷精具模具公司前總經理劉超勝因為涉嫌綁架案被查卸任之後,和景律師打交道的就換成了這位雷涵洋助理,聽說過普林斯頓那地方是美國上層人士青睞的居住地,文化氛圍很濃,出來的人貴族氣息更濃,每每景律師從這位雷助理身上就能感覺對方眼中那高人一等的神情,這神情讓景律師很不舒服。
這不,好言相勸,提前示警,不料這位雷助理嗤著鼻子一笑:“我看就是個窮瘋了的主,你真給他,他未必敢拿。”
“不不不……絕對敢拿,真的雷助理,作為公司的法律顧問我有義務提醒您啊,您得提高警惕啊,這一千萬我怎麼就覺得是肉包子打狗,一出手十有八九是拿不回來了啊。”景睿淵緊張兮兮地說著,老臉上顯得幾分不自然,這倒引起這麼雷助理的興趣了,奇也怪哉不這語帶不屑地問著:“景律師,有點危言聳聽了吧?聽您說倒像和西西里的黑手黨打交道?”
“哎,雷助理您回來的晚,國情您不瞭解,黑手黨在咱這地兒玩不開,還就他這種不黑不白玩得轉,就您說的,他是去找就要一千萬,那他一裝口袋裡回頭一句找不著不就打發了?”
“和他談呀?限定咱們的人隨行呀?還有協議條款,給他來個分批不就得了,找到付全額不就限制住他了?總不能他說什麼就什麼,沒有談的餘地吧?”
“哦喲……這法律是給守法的制訂的,協議也是給遵守協議的人制訂的,您指望這東西能約束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