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簡凡倒不以為然地說接了兩個宇:“是錢。”
“你……你怎麼知道?”喬小波看著鬼似地嚇了跳。
“我說我猜的,你信麼?”簡凡道。
喬小波當然不信,不相信地掏搖頭。
“當然不是猜的了。這事要是沒有口供我哪猜得出來。”簡凡笑著釋疑道,掩飾著自己的話,話鋒一轉說道:“這就是那幾個作案人的高明之處了,他們把晉原分局一部分失竊的贓款塞到你身上,可能出現情況:第一種,你見財起意,私吞了錢,那樣的話這個經過就不會大白於眾人;第二種情況,你對財不動心,那樣的話呢,失槍、失款、失文物你成了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一條線索,依照那幾年的查案慣例,你就成了專案組的重點懷疑物件。
不管那一種情況,都為作案人脫逃贏得了很寶貴的時間,這比直接滅了你要有效的多……如果不是我們瞭解一部分案情的話,像你說的這麼匪夷所思的經過,誰敢相信呀?”
喬小波,由不信到驚訝,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此時心裡才隱隱相信,當年的涉案人怕是真有落網的了。
監控室裡,喬小波的表情變化早被幾個刑警捕捉到了眼中,胡麗君聽得這番判斷,暗暗歎服,這個猜測怕是把喬小波的心理防線更擊潰了幾分。看著聽著的幾個人有點心驚肉跳聽著這經過,張傑吧唧著嘴,有點不得不服地說了句,丫的,我現在懷疑是簡凡作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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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波抿了口水,好像在消化眼前這個小警給他帶來的震驚,那眼光裡自始至終的自信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思考了片刻,像下了決心一般地說著:
“我一見著錢懵了,整整四包五十一摞的,兩萬呀……我當時工資才四百多一點,這一下子就是我四五年的工資,見財不起意是不可能的,一下子頭昏眼花,糊里糊塗把什麼都忘了……辨著方向就往家裡跑,我家住在大原北站那一塊,離汙水處理廠不是很遠,跑了不知道多少時候,回了家,沒敢叫醒家裡人,把這四包錢塞進房頂的磚縫裡,換了身衣服趕緊地往單位趕……到了單位才發現,時間已經快到第二天早上六點了……”喬小波心有餘悸地說著。郭元就著話頭插了一句:“那麼作案人是怎麼開得分局大門?”
“值班的鑰匙就掛在門口牆上,一般值班人如果不在,分局人都知道自己取鑰匙開門,我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鑰匙還留在大門的鎖頭上,於是趕緊把鑰匙收起來……就著值班的床上躺了一會兒,可也睡不著,就覺得這事反正發生得很蹊蹺,說不出來的蹊蹺……可是分局安安靜靜的,也沒什麼變化,一直到八點正常交了班,我裝做沒事人一樣回家,誰問我,我就說我喝多了;還沒到家,就被人隔離起來了……就那樣,一隔離就是半年多,直到出來我才知道自己因翫忽職守被清退、裴向東因為分局的失竊案死了……哎,一晃就是十幾年……”
喬小波說完了,長嘆了一口氣,還真像放下包袱了,不過包袱放下的憂慮又生,怕是要為自己即將面臨的前途而憂慮吧。
“為什麼當時不向專案組說明?”郭元追問道。
“我也是警察,我知道了物證倉庫失竊,還有幾包錢在我手裡,我怎麼說,我敢說嗎?要是說了,人家追問我失槍和文物怎麼辦?現在想想,幸虧當時沒說,要不比裴向東死得還快……那專案組哪是查案,簡直是整人吶,頭頂上敲鍋、胳膊上吊銬、褲檔裡倒熱水、二百瓦燈泡晃得不讓人點瞌睡,什麼損人辦法都想得出來,咱們自己人整自己人,比摩塔那黑獄還黑。”喬小波辯了句。
嘖…嘖…嘖…嘖簡凡嘴吧唧了幾句,此時無聲勝有聲,喬小波知道其意,有點慘然地搖搖手,無奈地說了句:“當我沒說。”
“難道七個專案組都這樣?”簡凡也無奈的說了句。
喬小波只當是問,搖搖頭說著:“脫了那身警服,咱就成了平頭百姓一個,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啥事,況且咱自己也不那麼幹淨,就這事,說出來沒準還得再蹲段時間……後來那幾個專案組,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都把我當傻子了。”
“知道要受處罰還說出來呀?”郭元又是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簡凡回頭不悅地瞪了一眼,有點不太習慣這種把嫌疑人批得一無是處的口氣。
“我既然當過警察,我多少也懂點法,那不是多重的罪,我不怕蹲個一年半載,我是怕不明不白,別被人整得糊里糊塗送了命就划不來了……現在嘛,既然你們已經抓到其他嫌疑人,那就好,省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