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霄講完這些,又道:“琴兒,我不殺血鳳,就是怕無法找到能救三公主的解藥,但她留在宮中,終是禍患,我這樣做也不知是對是錯。”
司馬琴聽出了他言語中對朱芷貞的擔憂與關切,心中也湧出了一絲酸意,但她心地純潔善良,很快便拋了開去,道:“龍大哥,我想你是對的,要是殺了血鳳,三公主只怕會真的會性命難保,不如再緩幾個月,等那解藥配製出來再說,我想天煞族的軍隊已被你重創,一時半會兒無法復元,這血鳳也暫時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今後再對付她好了,你放心,我會時刻留意的。”
龍霄點點頭道:“我也是如此考慮,況且我本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回到外面的世界,這血鳳忽然沒有了我的下落,想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琴幽幽的望著他,輕聲道:“龍大哥,你不要不回來啊。”她說了這話,又立即道:“我真傻,你自然是要回來的,三公主的毒沒解,你怎能放心。”
龍霄感覺到司馬琴那種含蓄的情意,目光柔和的盯著她道:“其實也不單是為了三公主。這裡有太多的事沒有解決,天煞族的滅明之心,威遠王爺的狼子野心,不知怎的,每一件都讓我牽腸掛肚,我不屬於這裡,但很想讓這裡的百姓安定幸福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會盡力一試。”
司馬琴用充滿敬慕的眼神瞧著他道:“我現在真的很佩服我爹的眼光,他沒有白出去這一趟,也沒有選錯人,龍大哥,你真的具有一種大明朝的人沒有的力量,你會成為咱們這裡的救星的,一定會。”
龍霄微微一笑道:“說到你爹,這次出去後我找到他,還要向他請教現在這一切該怎麼辦哩,我想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司馬琴想起父親的慘遇,眼淚又差點湧了出來,強自忍住,道:“對了,龍大哥,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龍霄道:“其實我在外面也有許多的事要做,我走的時候,我媽還在醫院裡啦,現在我真是歸心似箭,明天一早便要走。”
司馬琴奇道:“醫院?什麼是醫院?”
龍霄見她不懂,連忙解釋道:“便是這裡的藥房什麼的,只不過病人若是病重,可以住在裡面隨時讓大夫治療。”
司馬琴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誠摯的道:“希望伯母能夠早日康復,安然無恙,龍大哥,你代我給伯父伯母問聲好罷。”
見龍霄含笑答應,司馬琴又站起身子,在靠壁的一個紅木獨櫃裡取出了一個包裹,走到龍霄面前道:“龍大哥,這裡面的東西,是我家中的一些小玩意兒,你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龍霄將那包裹接在手中,只覺並不十分沉重,心中也沒在意,道了聲謝,便拿在了手中。
司馬琴又道:“你很早便要走,我現在就吩咐廚房準備些乾糧去。”說著開門走出臥室,怕下人瞧見龍霄呆在自己房中,傳出什麼閒話,又將門關了起來。
她站在院中喊了兩聲桂花,側屋裡便有一名少女披衣而起,司馬琴吩咐了幾句,那少女便急急忙忙的去了。
司馬琴回到屋中關上房門,嫣然一笑道:“龍大哥,你稍等一下,乾糧用不了多久便會做好。”龍霄見她忙來忙去,倒象一名普通人家的小媳婦送郎君出行似的,心中不由感激莫名,又見她笑容如鮮花般的豔麗,與過去冷傲孤高的樣子實判若兩人,又是怦然心跳。
兩人重新坐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沒多久就聽到腳步聲,司馬琴知道是那桂花回來了,不敢讓她進屋,做了個讓龍霄噤聲的手勢,便走了出去將門虛掩上。
等到她提著一包乾糧回屋,忽然想起自己這樣做實如偷偷與男子幽會一般,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燙,暈生雙頰,好生羞澀,怕龍霄察覺自己的神色有異,匆匆將那包乾糧塞到龍霄手上,坐在椅上,玉首低垂,一言不發。
龍霄這個呆頭鵝那裡明白女孩兒的心思,不過眼睛倒是挺尖,見司馬琴明明好好的,忽然臉紅起來,而且話也不說了,不由著急道:“司馬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還沒有復原,感染了風寒。”
司馬琴見他來問,羞得臉上便如要浸著血來,便如一枝嬌豔欲滴的鮮紅海棠一般,只得支支吾吾的道:“是……或許是罷,不過沒關係,龍大哥,你別擔心。”
龍霄心想她身體不適,自己不便在此久呆,便站起身子道:“琴兒,你好生休息,我就先告辭了。”
司馬琴聽他要走,心中一急,忙抬起頭來道:“龍大哥,你別走,咱們再說一陣子話,反正就快天亮了,待會兒我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