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聽了程翠蔓的話,自己先嘿嘿地笑了笑,說:“看來,總當拿主意的人,說話是拿主意,不說話也是拿主意,我就是拿慣了主意的人,所以你們才這樣看我,是吧?我看是這麼個理兒。”
山雀說得是公司工作上的事,可程翠蔓聽了卻以為是說她試衣服,她高興地接過話說:“對了,對了,婆婆,你這回可說對了,人,就是這樣,象我,說啥,人家都拿我說的象放了個屁,‘卟’一下,連個臭味都沒有,象您,不說話,人家也要看一看您的臉色,看您的臉色辦事,剛才,您還說是我瞎折騰來著,這回,您認了吧,是您的錯了吧。”
山雀聽程翠蔓這樣一說,她開懷大笑起來,她笑了一會兒,指點著程翠蔓說:“說得對,說得好,這一點兒,我以前還真沒想到,這還真是以後值得注意的一個問題。”山雀說完,就沉思著眼下的事該怎麼處理,特別是尹朋做DMA的事。她想,做一做也好,就算尹朋不是尹家的血脈,得不到那筆錢,那倒是證明了,尹朋確實是尤越的女兒,這叫尤越在地下有知,不也是一種安慰嗎。
程翠蔓卻笑嘻嘻地看著婆婆,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婆婆這樣的誇獎。
在北京的某科研所,尹朋接到了一封電報,叫她回鄉認親,而且,還讓她先做一次DMA,帶著DMA的檢驗報告回家。
她拿著電報,回憶著過去的一些情況,以及媽媽和她說過的話,心情矛盾萬分。
她想想在縣醫院裡,尤越對她說過的話:你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呀。
又想起在墓地裡,媽媽山雀對他說的話: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呀。
尹朋想到這些,她把電報一扔,說:“臺商回鄉觀光團,尹氏家族來認親,我,我是尤家的女兒,叫我回什麼鄉,認什麼親,去你的吧。”
那電報象一片雲,在她的臥室裡飄了一會兒,又落在了她的腳前。
她忽然又想到在縣醫院裡,她和尤越的第一次對話。尤越對她說:“你應當叫我爸爸呀。”自己當時打了尤越一記耳光,指責他說:“你胡說,我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想到這兒,尹朋揀起了那份電報,自言自語地說:“DMA 就DMA ,我不是他們的私生女兒,我媽媽是清白的,我要證明給他們看看。”說完,她拿著電報,衝出了她的辦公室。
在巴嘎砬子村民委員會,村委會主任胡建福迎接了尹繼祖一行數人。
尹繼祖由郭文斌陪著,來到了巴嘎砬子。縣委、政府、政協,都沒有來人,這是尹繼祖要求的,尹繼祖認為,既然是認親,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官方人士在場了,這樣更親切,更自然。郭文斌雖然是政協常委,可他是尹繼祖的姑爺爺,也是親人,所以,就由郭文斌陪著來到了巴噶砬子。
胡建福:“歡迎,歡迎,歡迎遠來的客人,來到我們巴嘎砬子”
還沒等胡建福說完,尹繼祖就攔住了他的話頭,說:“我的村長大人,您說錯了,我們不是什麼客人,是鄉親,是家人,都是家裡人。”
胡建福笑著說:“對,對,是鄉親,是家人,是家裡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尹先生,您看,是先在村委會喝點兒水再過去呢,還是現在就過去呀?”
尹繼祖:“回家心切,我看,現在就去吧,您說呢,姑爺爺。”
郭文斌:“好,還是現在就去好,一是不麻煩村裡,二是也別叫你奶奶等著著急了。”
胡建福:“那…,你們就去吧,我,我就不陪了。”
尹繼祖:“村長貴姓?”
胡建福:“免貴姓胡,你們是認親,我,一外姓人,陪著不好,那就不陪了。”
尹繼祖聽了,嘿嘿一笑,說:“巴嘎砬子是高、尹兩個大姓,可是村長總是由胡家人當,我記得,解放前村長,叫胡,胡什麼來著?”
胡建福:“他是我一個本家的哥哥,叫胡建銀,我們是叔伯兄弟。”
尹繼祖:“好了,胡村長,那我們就自己過去了。” 。。
第九章 接待臺商觀光團(7)
###(八)第九章 接待臺商觀光團(7)
(八)巴噶砬子山坡上的小別墅裡,裡裡外外都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了,山雀,高山宰,程翠蔓,都穿著節日的盛裝,等在家裡。
山雀心裡還在犯著嘀咕:尹朋做沒做DMA 檢驗呢?如果沒有做DMA,不符合尹瑞信遺囑的要求,尹繼祖怎麼就來了呢?那肯定是做了DMA ,可尹朋她,她該是尤越的女兒,不是尹家的血脈呀,尹繼祖怎麼也不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