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尹朋做了DMA,DMA顯示,尹朋是尹家血脈,要不,尹繼祖怎麼就來了呢?要是那樣,尤越呢?尤越傻傻地等了她三十幾年,那他又是為了啥呀?對尹朋的DMA檢驗,山雀是既怕尹朋不是尹家血脈,又怕尹朋是尹家血脈。
高山宰心裡倒是安靜了很多,他心裡高興得是,媽媽是清白的,媽媽和尤越沒有那些關係,尹朋是尹家血脈,要不,尹繼祖怎麼能來呢?他安靜地等著客人的到來。
程翠蔓就是傻呵呵的高興,她也不知道早些年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她只是覺著,嫁給高山宰,能有這樣的人來家作客,能受到縣領導的這樣的重視,值了。
山雀倒有些坐臥不寧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走出小別墅,看著去往縣城的大路,可是,她每次都沒有看見來人的影子,她忐忑不安地等在客廳裡,一會兒坐,一會兒走,一會兒往外看看。
縣長呂長江一反常態,他也平常人似的哼起了小曲兒,雖然還是在辦公室裡批閱著檔案,可是,他心裡長了草,穩不住神兒了,有些批不下去了。他拿起一份檔案,草草地看看,就扔在一邊。他心裡想的,總是尹繼祖那一夥人,但也不知道他該想啥。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大聲地喊了一嗓子:“來人,快來人,我有急事。”
秘書聞聲而進,問:“縣長,啥事?”
呂長江:“快,快把科工局劉局長給我叫來。”
秘書:“是。”
還沒等秘書挪動腳窩兒,呂長江就又說話了:“還有,叫他們科技股股長也一起來。”
秘書:“是。”
呂長江:“乾脆,叫他們科技股的人,和他們局長一塊來。”
秘書:“是。”
縣長:“快去呀,你咋還在我辦公室裡磨咕呀。”
秘書一笑,說:“是。”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縣長辦公室。
尹繼祖一夥人走進了小別墅的客廳裡。
人們一進客廳,山雀就看見了尹朋,看見了尹朋那興奮的樣子,尹朋是在為她自己高興,也是為她的母親高興。山雀看見尹朋,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孩子,那孩子竟是尹家的後代,可自己為什麼一直認為是她和尤越的孩子呢。她呆呆地想著,竟忘了現在正在接待著遠來的親人。
尹繼祖手裡捧著尹瑞信的骨灰盒,慢慢地跪在了山雀的面前,他把頭深深的磕了下去,然後才說:“尹繼祖給奶奶磕頭了。”
山雀這才從回憶中猛醒過來,她哈下腰去,說:“快起來,快起來,繼祖,你也是六十多的老人了,你咋還給我,給我磕頭啊。”山雀一邊說,一邊彎腰去扶尹繼祖起來,可山雀的手碰到的,卻是尹瑞信那冰涼的骨灰盒。
尹繼祖仍然跪著,說:“奶奶,爺爺生前的一大願望,就是把屍骨埋在家鄉的土地上,請奶奶接過爺爺的骨灰盒,您接過了爺爺的骨灰盒,繼祖才能起來呀。”
山雀這才想起了尹瑞信生前對她的一切關愛,他是個救過自己性命的老人,他是個一直保護著自己的老人。她和他雖然沒有人生的真愛,但他們有過愛,有男女之愛,而且有結果,有個女兒尹朋。現在看來,尹瑞信直到他死後,還一直在關愛著自己。尹瑞信也是用一生,來愛著自己的老人。山雀想到這裡,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她剎時淚流滿面,不自覺地也跪了下去,手捧著尹瑞信的骨灰盒,不禁喊了一聲:“老爺。”
縣長辦公室裡,科工局劉局長,科技股股長,科技股的工程師們坐了滿滿一屋子。
呂長江:“本縣長叫你們來,有一件大事,這事,你們只能給我辦好了,不能給我辦砸了。”
人們都靜靜地聽著縣長訓話。
呂長江:“哎,我可不是嚇唬你們,你們要是把這件事給我辦砸了,我可要敲掉你們的飯碗。”
在座的人聽了這話,有人還笑出了聲。
呂長江:“嘿嘿,你們還別笑,你們把這件事要是真的給我辦砸了,就是我不砸你們的飯碗,你們的飯碗也保不住,是你們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
在座的人們都愣愣地聽著。
呂長江:“這次,縣招商局招來一夥臺商回鄉觀光團,他們帶回了三四個億的新臺
幣,要投資家鄉,你們想,他們投資,總得有個專案吧,我叫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為臺商想出一個好專案來,你們想啊,你們要是想出了好的專案,他們把資金投下來,那咱們的縣財政,得多收入多少啊,你們還愁發不了工資嗎?要是沒好專案,人家不投資,咱們可就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