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沒想到他會冒出這麼一句來,怔了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沈長浩和洗墨也大感意外,齊刷刷地看過來。
鳳康被他們盯得臉頰發熱,有些心虛地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見你喜歡擺弄莊稼,又對番邦的東西頗為了解,想帶你去‘千植署’看一看。”
聽他這麼說,葉知秋緊繃著的心絃頓時鬆弛了大半,“千植署是……”
“是一個歸皇室所有的種植園。”鳳康凝了她一眼,“裡面栽種了幾百上千種瓜果蔬菜和花草樹木,也有很多來自番邦的植物。而且那裡是設有女官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引薦。”
關於千植署的事情虎頭一個字沒聽進去,他聽進去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這位大家公子要帶他姐姐走。見葉知秋沉吟不語,以為她要答應,急忙來拉她的手,“姐姐,你別去!”
成老爹比虎頭沉得住氣,只是面露忐忑,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葉知秋拍了拍虎頭的腦袋,示意他不用擔心。稍稍整理了一下語言,才抬頭看向鳳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引薦就免了。我這樣的性格,在山間田野還能湊合,去那種規矩大的地方,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來。到時候自己丟了腦袋不說,還會連累你這個引薦人,實在不划算。”
鳳康早就料到她不會答應,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失落。默了一默。才故作不在意地道:“你不願就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提。”
“嗯。”葉知秋笑了一笑,不想再說這件事,便催促道。“你們趕快吃飯吧,要不該涼了。”
有了這樣一個小插曲,鳳康食慾不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沈長浩始至終都保持優雅而閒適的吃相,卻是結結實實地添了兩碗飯。
成老爹抵不住他們堅持,陪著一起坐了。因為擔心自己吃相不雅。被貴客看了笑話,處處繃著,根本沒吃上幾口。
等他們吃完,菜也涼透了。葉知秋重新熱了一下,端到東屋,招呼洗墨和虎頭一起吃。她心裡有事,沒什麼胃口,就沒有動筷。
鳳康心裡記掛著沈長浩沒說出口的事情,飯後稍作休息,便吩咐回城。臨走之前。不顧葉知秋的反對,留下兩名一等侍衛替她守夜。
一行人騎馬離開成家,穿村而過,又引得村民紛紛引頸觀望。走到村東頭的時候,正巧碰見阿福面帶怒容,從家裡衝出來。
“阿福你怎麼了?”洗墨勒馬詢問。
“沒事兒。”阿福不想跟外人數說自己親孃的不是。壓下火氣,擠出一絲笑紋來,“你們要回去了?”
洗墨點了點頭,說了兩句閒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這個東西還給你。”
說著從懷裡摸出那枚香囊遞給她,笑著唏噓,“要不是我眼尖認出這個香囊,你不知道還要在王府外面等多久呢。好好收著吧。這可是吉物。”
“嗯。”阿福將香囊扣在手心裡,鄭重其事地道,“我回家把它供起來。”
洗墨被她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不無羨慕地道:“你和葉姑娘感情還真好!”
“那是,用知秋姐姐的話說。我們就是不同姓的親姐妹。”阿福頗有些自得地道。
沈長浩已經陪鳳康跑出去一段距離了,聽到這話,神色一動,又掉頭折了回來,“小姑娘,我交代你一件事,你能保證不告訴包括葉姑娘在內的任何人嗎?”
阿福警惕地看著他,“啥……啥事兒?”
沈長浩笑而不語,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東西來丟給她。
阿福伸手接住,只覺冰冰涼沉甸甸的。那到眼前細看,是一塊黑色的牌子,橢圓形,一面是平的,另外一面凹凸不平,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似乎還有什麼字,可惜她不認識。
“這是啥東西啊?”她看向沈長浩,一雙大眼睛裡滿是猜疑。
“你不必管那是什麼東西,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沈長浩斂了笑意,神情看起來甚是嚴肅,“你只管把它隱秘地收起來,不要輕易展露。日後葉姑娘若是遇到性命攸關的麻煩,你就拿著它去找王爺。除了皇宮,它可以讓你在華楚國所有的地方通行無阻。”
說完從馬上伸長了手臂,在她肩上重重一按,“記住,你手裡的東西就是葉姑娘的命!”
最後這一句話重若千鈞,阿福頓覺心臟停跳,一張小臉刷地白了。呆楞了半晌,才大夢初醒一般,將那牌子死死地捂在懷裡,嘴裡喃喃地念著,“這是知秋姐姐的命,這是知秋姐姐的命……”
沈長浩對她的反應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