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兩人同時一怔,隨即就聽沈長浩笑道:“這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鳳康面色微沉,將稟告之人的喊進來細問,“定親王的人現在何處?”
“回王爺,來人正在王府之中恭候您的召見。”
“可說了為何而來?”
“說是奉定親王之命,來給王爺送禮的。”
“只是送禮?”
“是。”
鳳康將人打發出去,看向沈長浩,“瀚之,你怎麼看?”
“手足兄弟,封地相鄰,過節的時候送個禮不是很正常嗎?”沈長浩置身事外地笑道。
鳳康皺了一下眉頭,“就因為太正常了,才感覺不正常。”
自從宣寶錦變成定王妃之後,沈長浩就摸不清她的路數了。不管她做什麼還是不做什麼,都有一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現在也是一樣。
“王爺,我們還是不要疑神疑鬼了。既然定親王的人來送禮,我們只管收禮就是。與其勞神費心,時時未雨綢繆,不如兵來將擋,見招拆招。”
鳳康贊同地點了點頭,“好,那你就回去一趟,跟十一的人拆拆招吧。”
沈長浩有些意外,“怎麼,王爺不想親自召見?”
“除了當面賜贈,你什麼時候見我親自收禮了?”鳳康似有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回去接待十一的人,按照禮單回了他們的禮,不必過問十一被趕出京城的事情,我這邊的事情也不要提及,態度分寸你自己拿捏。
如果他們只是單純來送禮的,這樣就夠了;如果他們是故佈疑陣,那我們就以疑制疑好了。”
沈長浩聽他用的是“他們”,而不是“她”,似乎心裡已經跟定親王生了嫌隙,不由輕嘆一聲。“紅顏禍水啊!”
鳳康也不想跟自己的至親兄弟產生隔閡,然而這天底下最容易被利用的,就是兄弟之情。若是從前也就罷了,可現在身邊有了葉知秋。他不敢大意。稍有疏忽,山洞坍塌的事情說不定就會重演。
失去的苦痛與煎熬,他不想經歷第二次!
“你去吧,快去快回。”他對沈長浩揮了揮手。
沈長浩摸著自己半邊紅腫的臉頰,幽怨地嘀咕,“我還真是命苦,傷了臉還要去替主子做那面上的功夫。”
鳳康知道他平日裡最愛惜自己那張臉,有些過意不去,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讓王太醫給你瞧瞧。”
“多謝王爺姍姍來遲的關懷。已經瞧過了。”沈長浩在門外回道。
鳳康和沈長浩談論收禮的時候,葉知秋和阿福則湊在一起商議著送禮的事情。
“知秋姐姐,為什麼別人只有一份禮,聞公子有兩份啊?”阿福目光閃閃地問。
“這不全是送給聞公子的,有一份是送給聞夫人的。”葉知秋糾正她道。“你忘了嗎?秋元節那天,聞夫人送了我一份厚禮,我還沒給人家回禮呢。”
按照這邊的規矩,收禮的時候就該回禮的。當時不回,也要在隔天補上。一般來說,回贈的時間最遲不能超過三天。
而她因為那捲松綃大受啟發,一頭扎進大棚覆膜的研究之中。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早就過了回禮的時機。
這段時間聞府也沒有紅白喜事,尋不到以禮還禮的由頭,拖來拖去,就拖到了冬元節。
聽她這麼說。阿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對聞公子格外關照呢。要是讓康九爺知道了,還不得翻了醋缸啊?”
葉知秋明白她說的“格外關照”是什麼意思。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你這小腦袋瓜裡整天瞎琢磨什麼呢?拿東西補償感情是最傷人的行為,你看我有那麼蠢嗎?”
“沒有沒有。”阿福趕忙擺手,“知秋姐姐,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聞公子有點可憐。為了給成爺爺治眼睛,忙前跑後的,還親自上山採藥。
連我這種不懂感情的小丫頭都能看出來,他喜歡你。可惜啊,有個康九爺跟這兒戳著,他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你是沒瞧見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兒,嘖嘖……”
“行了,你少八卦了。”葉知秋瞪過來,“收拾收拾快走吧。”
聞蘇木的感情,她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她的感覺,跟別人不太一樣。
聞蘇木這個人脾性純良,雖然聰明,卻沒什麼心機。出生在世家,從小衣食無憂,被當作珍貴的瓷器般捧著呵護著。
即便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