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康也很好奇這個下毒之人,暗中調查了許久,卻是一無所獲。
“無論下毒的是誰,定然跟皇后有仇。”他頗為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只是這種報復手法未免太偏激了些,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葉知秋眼帶探究地看著他,“你能這麼說,就表示你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可是剛才在慈安宮,你為什麼要當著皇上、太后和芸妃娘娘的面,揭皇后的傷疤呢?
難道你懷疑八字的事是皇后搞的鬼?”
“不是懷疑,是確定。”鳳康冷笑道,“哪一個封王分府的皇子身邊沒有她安插的女人?你應該還記得喬月梧吧?”
“喬月梧?”葉知秋想了一下,記起住在小喇叭村的時候,有一位侍妾曾經大駕光臨過,便點了點頭,“嗯,就是忘了什麼模樣,只記得長得挺漂亮的。”
鳳康對她的評價很不以為然,可也沒糾結這種細節,“那是皇后的表侄女,做了一年多的庶妃,還算本分。後來犯了錯,被我逐出王府。
那之後,皇后幾次三番想往我府裡送人,都被我擋了回去。緊接著我主動請旨,出使番國。她大概以為我此去凶多吉少,便歇了心思。
如今我又回來了,父皇依舊對我偏疼有加,對你也多方維護,她疑心我有朝一日會東山再起,不往我身邊安放一兩個人,心裡怎會踏實?
如果今天我沒能將吳監正的八字沖剋一說反駁回去,那個被選出來的女人,必定是她穆家親族或是黨羽的女兒。
她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我就看不穿她的把戲了嗎?哼,做夢。”
葉知秋嘆了一口氣,“如果皇后鐵了心要往你身邊送人。這次不成,必然還有下次。也不知道她下次會使出什麼手段?真是防不勝防啊!”
鳳康停住腳步,一手按在她的肩頭上。“你不必為此事憂心,一切有我呢。不管她使出多少手段。玩出多少花樣,只要我態度堅決,不接不納,她就無法得逞。”
“也是,任她千變萬化,我有一定之規。”葉知秋釋然地笑道,“反正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種地了,日子肯定會很無聊。陪她們玩玩宮心計消遣一下也好,權當益智了。”
聽了這話,鳳康頗感欣慰,在她額上親了一口,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無聊很久的。等父皇的病情好轉穩定了,我們就回清陽府去。”
葉知秋知道這只是個美好的願望罷了,腦瘤這種病變數太多,誰也說不準他們還要在京城逗留多長時間。不過以鳳帝的心態。和聞蘇木的醫術,拖上一兩年大概不成問題。
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蠢蠢欲動。憋著勁兒想要給她添堵,至少經歷了這次八字事件之後,這些人暫時偃旗息鼓了。納吉之禮如期行過,同時將納徵的日期定在了八月十六。
下聘這天,鳳康在沈夫人和四位全福之人的陪同下,親自到成府下聘。聘禮依然在不越過皇家規制的情況下,準備了最大數,共三百二十抬。
一大清早,雪親王府到成府的必經之路上。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們關注的重點,自然是聘禮所包含的物品。
除了一般富貴人家下聘常用的禮餅帖盒、玄纁彩帛、綾絹絲綢、衣冠飾品、金銀玉器、牲禽馬匹、茶酒果品、禮炮紅燭、字畫對聯等物。還有鼠狐虎鹿各種名貴裘皮,從番邦帶回來器皿、香料和稀有植物。最為醒目的,當屬那一株鮮紅似火、將近一人高的珊瑚樹。
聘禮抬進成府沒多久,靈通人士便打聽出了聘金的數目:黃金六百斤,白銀十萬兩。
讓他們更吃驚的是,成家回禮的貴重程度絲毫不遜於聘禮,不算按照規矩璧回的牲食之物,另外準備了兩百多擔回聘之禮。就連回幣也只是比聘金稍微少了那麼一點兒:黃金五百八十八兩,白銀九萬八千八百兩。
即便是在富貴雲集的京城之中,女方回禮也多半是走個形式。一些愛臉面的人家或許會在回禮的禮品上下些工夫,回聘金卻是少之又少。
像葉知秋這樣幾乎把聘金全數回給男方的,更是百年來的頭一份。
訊息一經傳開,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京城八卦圈理所當然地認為,葉知秋回禮的禮金便是鳳康抬去的聘金。她這一舉動無非是想向世人證明,她不是貪戀錢財、攀龍附鳳之輩。
現在把禮金回給雪親王,等她嫁過去,做了當家主母,遲早還會落進她的手裡。她這麼做,既博來一個好名聲,贏得雪親王的尊重,實際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