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霞覷一眼鳳康的臉色,猶豫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待收到葉知秋安撫的眼神,才放開膽子說道:“王爺,小姐,剛才侍衛來報,說李壯半個時辰之前出了王府。”
葉知秋沒想到紫英的事這麼快就有了後文,便將鳳康撇在一邊,細細詢問起來,“然後呢,他又去了哪裡?”
“先去了李吉的妹子家,進去待了一刻鐘的工夫,又提著一個籃子出來了。在街上繞來繞去,進過不少的鋪子,包括……”東霞又瞥了鳳康一眼,“傘扇居。”
“傘扇居?!”葉知秋驚訝起來,“那不是……”
四皇子設在坊間的堂口嗎?
四皇子趁鳳帝遇刺,渾水摸魚,將她擄走之後,鳳康衝冠一怒,毀了他不少堂口。傘扇居因在京城內外名聲響亮,得以逃過一劫。
李壯……不,紫英怎麼會跟傘扇居牽扯到一起?
鳳康見她望過來,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頭緒。
葉知秋便又問東霞,“李壯現在哪裡?”
“侍衛說,他從傘扇居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著急。沒怎麼繞彎,便僱了一輛馬車回來了……”
“攔下他。”鳳康果斷地吩咐道,“不要驚動任何人,將他直接帶到若晨院來。”
東霞遲疑地看向葉知秋。
葉知秋也不太贊同他這打草驚蛇的做法,“你不打算放長線嗎?”
“這段時間朝中的事情多如牛毛,我沒有那麼多的閒暇打理府中的雜務。你也快臨產了,好好保養身子要緊,就不要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費心了。”鳳康語氣不容置疑。“等我審問清楚,該懲治的懲治,攆出去的攆出去,免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礙事。”
葉知秋感覺他火氣很大,便不在這等小事上跟他爭辯,對東霞點了點頭,示意她照吩咐辦事。
東霞答應著退出門去。
兩刻鐘之後。李壯就被送進內書房。被侍衛從黑布袋子裡抖摟出來。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一抬頭,瞧見鳳康冷峻如山地立在那裡。嚇得魂兒都掉了。
忙爬起來磕頭,“小人見……見……見……”
“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來。
侍衛將他隨身帶著的籃子拿上來,“王爺,這裡面放了一件男人穿的衣服。內襯裡縫了將近八千兩銀票。”
鳳康往籃子裡瞥了一眼,便眯起眸子。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壯,“說,銀票哪來的?”
李壯起初還當自己不小心露了財,被賊人盯上了。怎麼也沒想到。竟是落在了自家主子的手裡。
他自小就在王府裡當差,見多了盜竊財物的下人被活活打死的例子,心知若不說清楚這銀票的來歷。自己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沒用鳳康多費口舌,便老老實實地招了。“這銀票是……是紫英姑娘的。”
“紫英的銀票為何在你手上?”鳳康聲音冷沉地問道。
“是紫英姑娘交給小人……不,是交給小人爹的,也不對,是紫英姑娘託了小人的爹幫著典當物件得來的,一直存在小人的姑母和表姐那裡。
紫英姑娘說她的一位遠房親戚遇到難處了,急需銀子打點,吩咐小人的爹幫她將典當得來的銀子,還有她這些年存下的私房錢,全部換成面額一千兩的銀票,送到她親戚開的鋪子裡去。
李壯開始還有些語無倫次,漸漸地鎮定下來,話也越說越順溜了,“小人的爹走不開,就叫小人幫著他跑一趟。
王爺要是不信,可以差人去問紫英姑娘。”
鳳康巍然不動地看著他,“紫英親戚的鋪子是哪一間?”
“回王爺,是傘扇居。”李壯伏地答道。
鳳康聽他果然報出了傘扇居,眉心止不住一跳,“她讓你去傘扇居找誰?”
“找一位姓常的掌櫃。”李壯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為何又把銀子帶回來了?”
“小人去了傘扇居,跟人打聽那位姓常的掌櫃,傘扇居的夥計常掌櫃早在年前就辭工回鄉了。紫英姑娘吩咐小人一定要將銀子親手交給常掌櫃,沒見到常掌櫃,小人哪敢擅自做主把銀子送出去?
小人懷疑紫英姑娘說錯了名姓,便想回來問問清楚。還沒到王府呢,就被……”
後面的話他沒說,可大家都明白。
因為傘扇居是四皇子的堂口,鳳康跟葉知秋一樣,都懷疑紫英跟四皇子有什麼來往。聽了李壯的話,又疑心自己想錯了,於是一巴掌拍在書案上,“李壯,你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