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什麼的意思。
“我說你好像是在夢裡面。這孩子是不能要的,要儘早做掉,免得你有危險。”我嚴肅地對她說。
“我知道,可我還是高興,非常高興。”
“有什麼可高興的,我都快急死了。”
“我當然高興了,因為我終於懷上了你的孩子。你瞧,我們現在多像一個家啊,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寶寶。”
“是啊,是像個家,可孩子是不能出生的。”我何嘗不想這樣,本來也應該是這樣的。白潔的母親,那個古怪的老女人,非要藉助命運之神的手,讓我們的感情生活歷經磨難。
“誰說讓他出生了,我只是想懷著他。”
“你懷到最後孩子不就出來了嗎?”我指出了可怕的後果。
“我沒說懷到最後,我只是想懷著他,能懷多久就懷多久。”
“最多3個月,不能再長,3個月內必須要做掉,否則對你太危險。”
“3個半月也可以,差不了幾天,沒關係的。”
“不行,絕對不能超過3個月。”
“我只能當這孩子3個月的媽媽,太殘酷了吧?”
“不是我殘酷,而是你的命要緊。”
“命算什麼,任何一個母親都願意為自己的孩子獻出生命的。”
“你瞎扯什麼,為了一個不能出生的孩子,你居然想拋棄自己的生命,拋棄這個世界,包括拋棄我?”
“我可沒說,我只不過想多懷幾天你的孩子,你不同意就算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那好,我們說定了,到3個月的時候,一定去醫院把孩子拿掉。”
“好吧,聽你的。你就像個暴君一樣,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不是商量的事。你知道,3個月後,每延長1天,就增加十分風險,你和我都擔不起這個風險。”
“瞧你說的,好像天快塌下來了。”
“天沒塌,是我的心快塌了。告訴我,現在有多少天了?”
“已經有40天了。3個月是90天,還有50天,我還能當50天你孩子的媽媽。”
“你知足吧,要依著我的意思,明天你就該上醫院,做得越早,對你的身體影響越小。”
“那不行,我一定要當滿90天你孩子的媽媽。”
“那我們就拉勾吧。”我把右手的食指伸給她。這是我們經常做的小孩子的遊戲。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要。”她坐在我的懷裡,用右手食指勾住我伸給她的手指,一邊拉勾一邊說道。
“等等,不是一百年,是50天。50天以後就不許要。”
“知道。重來,拉勾上吊,50天以後不許要。”她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可忽然間笑容凝固住了,眼裡盈滿了淚水,喃喃地說:“50天,太短了,要是50年該多好啊。”
“別瞎想了,不管是50年還是50天,我們有過共同的孩子,這就足夠了。”我撫摩著她光滑的脊背,安慰她道。
“那這些天你能經常來陪我嗎?”她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儘量,有時間我就來,不過得早走。”
“為什麼?”
“這是我兒子的一個請求。前幾天他夜裡發燒,我帶他去看病,他請求我給他半年的時間,別讓家裡發生什麼變故,他說如果有一個安靜的家庭環境,他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我答應了他的請求。我是他的父親,別無選擇。”
“那半年以後呢?”
“你說呢?”
“不,你說嘛。”她晃動著身子催我,兩個微微下垂的乳房像在風中搖擺的鳳梨。
“美好的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就不靈了。”未來的風雲如何變幻是我所左右不了的,我又不忍心欺騙她,只好這樣說。
“那好吧,就讓我們共同等待,等待美好願望的實現。”她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彷彿祈禱一般。
白潔的突然懷孕使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我感到自己置身在懸崖峭壁上,狂風從四面八方吹來,腳下只有立錐之地,稍有不慎就可能跌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首先是白潔所面臨的生命危險。她因為懷了我的骨肉而一臉陶醉,絲毫不把可能存在的危險當回事。她的痴情使她忘乎所以,似乎自己的生命都無關緊要了。作為女人,作為母親,她怎麼想都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悲劇真的發生了,50天以後,這個佔據我整個靈魂的女人,沒有從手術檯上下來,結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