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是自由戀愛,談不上誰勾引誰。小楠,跟你媽告別過了吧,該走了!”胖女人的氣勢洶洶,並沒有對白荷產生震懾作用。
“走?別做夢了,小楠哪兒也不去!”胖女人護著兒子說。
“小楠,你到底走不走?”白荷有些急了。
小楠縮著頭,像只被嚇壞的大老鼠,不理睬白荷的求問。
“他不會跟你走了,我們回去吧。”我拉著白荷要走,但她仍不甘心,追問道:“小楠,你倒是說話呀!”
“看看你女兒的德行,真不要臉,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真不知你們是怎麼教育的。”胖女人對我嚷道。
“白荷比你兒子好上一千倍!”我對胖女人回敬道。
“陳叔叔是白荷她媽的情人。”小楠對他媽說。“白荷說是為了給她媽騰地兒才搬出來的。”
小楠的話像當胸打了我一拳,白荷離家出走果然另有原因。胖女人抓到了把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說呢,有其母必有其女,原來她媽就是個不要臉的騷貨。”
白荷的臉頓時變白了,我的心像被捅了一刀,衝上去揚手就是一巴掌,一下子把胖女人打傻了:“你……你敢打人?”
“打你是輕的,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舌頭揪下來。”我不能容忍別人恣意侮辱白潔,為了捍衛白潔的名譽,我必須要做點什麼。
胖女人嚇壞了,拽著兒子就跑,白荷的眼淚流了下來,對著越跑越遠的小楠大喊:“小楠,你回來!小楠——”
“讓他走吧,你叫不回他了。”我把白荷拽了車裡。白荷咬著嘴唇,眼淚汪汪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我點燃了一支菸,將車窗搖開一道縫,讓煙霧向外飄散。白荷這次離家出走,不管有多少原因,都是聚集在她心頭的煙霧,我必須在她的心窗上開啟一道縫,讓這些煙霧飄散出來,還她一個碧海藍天。“白荷,我們找一個地方聊聊好嗎?”我徵詢她的意見。
“去麥當勞吧,我餓了。”白荷輕輕說,她沒有拒絕我的建議。
白荷大口吃著巨無霸,往嘴裡塞著薯條,她的吃相證明她是餓壞了。我靜靜地喝著咖啡,看著她掃蕩美國快餐文化。世界正在由五大洲四大洋變成小小的地球村,麥當勞不僅改變著年輕人的飲食結構,也改變著他們的思維方式。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已經老了。但在我們這些老人身上發生的故事不會老吧?我和白荷能否溝通,關鍵是看她怎麼看待我和她媽之間發生的故事。
“你媽給你講過她和我的故事嗎?”等白荷開始吸可樂時,我開口問道。
“我對你們的故事不感興趣。你們別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你們。”白荷的話裡充滿了火藥味。
“你看叔叔像干涉你的人嗎?”
“我哪兒知道啊。我這人就不願意聽大道理,我媽老給我講大道理。”
“大道理我不會說,但我會講故事。”
“你一定要講就講吧。”
“我和你媽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我媽告訴我說,你是她的同學。我媽年輕時很漂亮吧?”
“是,非常漂亮。”
“是你追的我媽吧?”
“可以這麼說。”
“有很多人追她吧?”
“應該是吧。”
“因為我姥姥不同意,你們才分手的?”
“是這樣。”
“姥姥是看你們太小才不同意的吧?”
“我認識你媽的時候,她已經23歲了。”
“23?你們不是同學?”
“不是,我們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認識的。”我向她講述了我和她母親之間漫長而曲折的故事,白荷的表情隨著故事的內容不斷變化著,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著圈,我們的故事對她來說並沒有過時。在故事的結尾,我告訴她,她那美麗善良的母親,因為在情感上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使命運發生了不該發生的轉折,受盡了苦難,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女兒是母親的精神寄託,千萬不能讓母親失望。
“對我媽來說,你比我應該更重要。”白荷說。
“你不重要嗎?在任何時候,孩子對母親來說都很重要,因為你們之間有任何情感都替代不了的血肉親情。你知道嗎,你離開家的當天,你媽就病倒了。”
“真的?我媽她現在怎麼樣?”
“還躺在床上,在等你回去。”
“那咱們快走吧。”
我把白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