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了白潔面前,她從床上下來,扶著女兒的肩頭仔細端詳。她心疼地說:“才幾天,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白荷低聲問:“媽,您恨我嗎?”
“我怎麼會恨自己的女兒?無論什麼時候,你做了什麼事,媽媽都是你最親近和最可依靠的人,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媽媽。”
“對不起,媽,讓您擔驚受怕了。您身體怎麼樣了?
“你回來了,我就沒事了。”白潔憔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到母女倆其樂融融的樣子,我找個藉口離開了。為了讓她們母女享受天倫之樂,我有幾天沒去打攪她們。在電話裡,白潔告訴我,白荷又去上學了。每天早上6點多鐘走,晚上6點多鐘回來,一切看起來很正常。聽她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只要能重新走進教室,高考前的緊張氛圍就能讓白荷的精神狀態高度集中起來,使她無法分心去想別的。
我和白潔都以為這場風波過去了,沒想到大約過了半個月之後,白荷又突然失蹤了。在晚上9點半的時候,我正在看電視,白潔的電話來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白潔的電話,連忙向門外走去。在一旁看電視的林姝陰陽怪氣地問:“誰的電話,還跑的外面去接?”
我顧不上理她,知道白潔此時來電話肯定有要緊的事情。按照我和白潔的商定,為了讓孩子們保持良好的心態,我們儘量不在晚上見面,而是留在家裡陪伴自己的孩子,一切等孩子們高考完了再說。我開啟電話,白潔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腦袋大了:“光哥,白荷到現在還沒回來!”
半小時後,我衝進白潔的家。白潔一見我,眼淚就流了下來:“你說這孩子,到現在也不回來,也不打個電話,她去哪兒了?”
“問過老師了嗎?”
“問過了,老師說白荷下午就沒上學。我也給她幾個要好的同學打過電話,有一個同學說,白荷中午沒吃飯,哭著離開學校的。”
“為什麼啊?總得有點原因吧?”
“不知道。”
“是不是和那個叫小楠的男孩有關?”
“我也問老師了。老師說,小楠一直就沒上學。”
“不上學不能證明他們沒有聯絡。給小楠他媽打個電話,我覺得這事多半和小楠有關。”
“我懶得和那個胖女人說話。”
“把電話給我,我來跟她說。”
電話接通了,裡面傳來了胖女人的聲音。我用盡量溫和的口氣說:“你好,我是白荷的叔叔,請讓小楠接電話。”
“小楠怎麼會接你的電話?”胖女人一說話就像個火藥桶。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幫幫忙,叫他過來接電話。”
“這個忙我幫不了。”
“看在孩子們的份上,我們就不要慪氣了。我只想問他,知不知道白荷的情況,白荷到現在沒有回來。”
“她在機場呢。”
“在機場,什麼意思?”
“我兒子今天去澳大利亞,你家那個小狐狸精不知怎麼知道了,跑到機場送我兒子。”
“幾點的飛機?”
“6點。”
我放下電話,白潔急忙問道:“白荷去機場幹嗎?”
“小楠今天去澳大利亞,她去送他了。不過6點的飛機,她現在也該回來了。”
“她不會想不開吧?”
“你在家裡等,我去機場找找看。別太著急,孩子一定會回來的。”
我留下白潔,讓本田車衝進夜幕。從白潔家到機場有40公里,我用了不到20分鐘。候機樓裡的人稀稀落落,我從一樓找到二樓,大部分商店已關門謝客,只有餐廳和咖啡廳還開著,但裡面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在我風風火火地找了一圈後,不得不開啟手機,告訴白潔我在機場一無所獲。白潔說她也沒接到白荷的電話。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勸她保重身體,她的肚子裡還懷著不該出世的孩子,在不到20天裡連遭女兒兩次失蹤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太殘酷了。白荷太不懂事了,只想她自己抹不開的情感,怎麼就不考慮親人的感受,而一再令她命運多舛的母親擔驚受怕。我告訴白潔,我馬上趕回去。我現在必須趕回到她身邊,陪她度過漫漫長夜,一同等待白荷的訊息。
三元立交橋上可能出車禍了,車流減慢了。我將手柄換到二檔,慢慢地向前移動。彷彿是下意識,我無意中向外看了一眼,猛然發現白荷就站在橋的欄杆上。在她下面不遠的地方圍著不少人,車流減慢的原因是白荷的舉動引起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