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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第一次察覺到婦女解放運動,就一直有意識地努力修正我的思考和感受方式,希望揚棄童年時代(還有成人時代)學到的幽默或不見得有趣的性別歧視,而且努力以對男人的方式對待女人。這一切肇始於某天發生在辦公室的事。我是一家大企業影印樓層的主管,來使用機器的大部分是女人(秘書等)。我總是把她們當成‘敵人’——會破壞機器,使用不當,而且讓我有失職之嫌。有一天,我咆哮地趕走一位女士,她用最大的嗓門回罵我是性別歧視的豬,我注意到其他女人用同意的眼光注視著我,有些似乎很高興她罵了出來。我氣瘋了,但是也讓我認真思考。事後不久,公司舉行了一天的會議來討論辦公技巧,例如如何獲得別人的合作等等。當天的女主持人安排了角色調換的練習,我必須扮演一名女人,在工作時要求男人的合作。後來我讀了一兩本妹妹給我的書。總而言之,我學到了很多。現在我看待那些女人的眼光大大不同了。”
有一些男士發現與女人的溝通更困難了:“婦女解放搞砸了一些女人和我的關係。一般而言我很同情婦女運動,在雙方解放程度不同時,關係很難開展或維持。婦女解放對我的影響在於改變了雙方的期待,所以目前不能再以刻板印象行事,我必須去發現每個人不同的期望。我們必須比以前花費更多的力氣來溝通。”
“我贊成婦女解放。我認為自己是名女性主義者,不過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怕引來別人的嘲笑。目前我的女友是名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她在肉體上非常吸引我,她具有超乎尋常的獨立性格,對於真實或想像的壓制極為敏感。她是我這一生遇到的第二位讓我認真考慮結婚的物件。她的心智非常活躍,富幽默感,具有社會意識、怡人的個性、迷人的外表,而且懂得寬容別人。”
有一位男士指出很重要的一點,男女關係的平等並不意味著男人必須不再強壯:“既然女性主義者關心女人應該堅持自我,我想談談自己的想法。我曾經害怕這樣的理念,不過我已經克服這樣的恐懼了,而且相當喜歡這種觀點。我的恐懼(我懷疑其他男人也是如此)來自於我從支配的角度來看待這個議題。不是我支配她就是她支配我,而我必定會感覺像是女人般馴服。我的這種想法源自童年,如果媽媽堅持己見,那麼小男孩必得服從。父母常常會努力壓制男孩或女孩,不讓他們存有太多自己的看法。
“但是不要支配女人並不意味著柔弱和軟骨頭,也不意味著永遠要斯斯文文的。意思只是要尊敬她,給予她同樣的權利。我不認為女人希望男人‘軟弱’,因此她們能夠‘強壯’,我認為她們只是不想要被壓迫。”
男女關係的新視野
男人不光對男性氣質的定義有很大的困惑,同樣,他們對於兩性的關係也非常困惑。傳統上,男人受到的教養是不要把愛看得太認真,不要“讓女人控制你的生活”,或是“不要讓愛隨心所欲主宰你的生活”。但是大部分男人都有墜入愛河的經驗,而且領略了所有的狂喜和放縱,領略了愛情的快樂。在這個時候,很不幸地許多男人變得非常迷惑和焦慮。從小到大他們被教導,不要讓自己“失去控制”,或者“過分情緒化”,因此許多男人不信任這樣的激情,不信任這些感受和衝動,他們認為這樣強烈的情感是不好、非理性的,也是不夠“男子氣概”和“強壯”的。
大部分男士並非娶他們愛得最深的女人,他們傾向於不信任愛情,而且逃避自己,不願意在情感面前開放與不設防。再者,大部分男人在成長過程中受到的教養是,只尊敬母親或是媽媽型的女性,這使得大部分的婚姻非常脆弱,問題叢生。另一個問題是,大部分男人的教養,如第一章所述,是不要談論情感,也不再借助討論及表白來解決情緒問題。大部分男人對爭執的反應是,保持“男性的”客觀,出去散散步,期待他們返家時問題已經雲消霧散。而且對這種解決方式頗為得意,因為他們並沒有“失去控制”。
大部分男人表示,除了性之外,他們擁有了不起或美滿的婚姻。“除了性之外我們相處得很好,我們互相合作而且十分融洽。妻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很容易談論除了性以外的任何事情。我想除了性之外,我們擁有絕妙的婚姻”。你如何詮釋這種陳述,要看你對婚姻的觀念是什麼。就傳統婚姻而言,這種陳述完全可以接受,因為傳統婚姻不那麼重視濃厚的情感以及性愛的親密,而更多是建立在孩子、持家和家庭生